落笔刷刷刷的声音,和山里的蛐蛐混在一起,像一支优雅的交响乐。
他在画一只耳朵,乍一看看不出来的是谁。
夜凉如水,本是很唯美的时光。
忽然就在这时,笔停了。
他人没动,也没有明显眼神和头部方向的转变。
他几乎不需要调整任何位置。
就看待,落在他帐篷布面上的——直射灯照应下一大一小的人影。
帐篷布也是很厚实的,不可能像纱帘那样将人影看得很清楚。
可是,他的眼睛对光线敏感。
对动静,也是相当的敏感。
周淙也掌握在刚好让他能够看到丶感受到的那个度。
就在他连头都不用扭一下的地方。
肆无忌惮地吻着白枝。
情欲在夜里的山林里如树根肆意蔓延。
吻得狂热。
白枝拉了周淙也的衣服,当然是想换一个地方。
但只要她拉一下。
他的脚步就更加上前一点。
向着是对陆皓帐篷的位置。
不过也就是一点点。
他是饶有兴味地磨着她在那玩,而不是有些性格暴烈的男人,会把她按在陆皓的篷布上吻。
周淙也一直算得上稳重又儒雅。
而就是这种缜密和细致,才能让白枝这种同样敏感的女生紧张丶又热血沸腾。
白枝当然不再挑战他底线。
维持现状,让他在那里吻,等他吻够,自然而然也就走了。
她确实也是很了解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拱着她亲了一口。
「我给你准备了明天的飞机。」
「不要再跟他坐同一班机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