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是蓝色钱江牌
——
跟李志峰说的‘摩托车声音’吻合。”
勘查持续到正午,小杨的勘查本上已经记满了
47
条线索:43
码菱形格鞋印的压力分布曲线、棕色纤维的经纬密度参数、钢管内壁的擦拭痕方向、电源线切口的微观照片……
但没有一条能直接指向嫌疑人。“最麻烦的是那枚失踪的轴承,”
小杨用红笔在台账上打了个问号,“它要么是关键凶器,要么藏着嫌疑人的信息,找不到就断了条重要线索。”
小孙把最后一份纤维样本装进证物袋,标签上写着
“围墙铁丝挂取,聚酯纤维,150d36f”。“这种纤维常用于建筑工人的安全网,”
他对着光谱图分析,“结合左利手特征和熟悉厂区环境,嫌疑人可能是有建筑或机修背景的男性,身高
175cm
左右,左腿有旧伤。”
但这些都只是侧写,没有实证支撑。
两人坐在仓库门口的台阶上,矿泉水瓶在手里转着圈。远处的塔吊正在缓慢转动,阴影在地面上投下移动的光斑。“所有线索都像隔着层雾,”
小杨望着围墙外的树林,“鞋印、纤维、钢管,每个细节都指向内部人员,却又差最后一步实证。”
小孙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队的消息:“劳保鞋的购买记录显示,李军三年前买过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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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菱形格,但半年前报失了。”
这个消息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勘查记录,小杨猛地站起身:“查报失后的监控,看谁领走了这双鞋!”
阳光穿过仓库的气窗,在地面的血迹上投下亮斑,那些散落的线索仿佛在这一刻有了微弱的连接,却仍未形成能锁定嫌疑人的证据链。勘查本上的问号依旧醒目,像在等待更多细节来填充答案。
小杨和小孙这边取得一定突破进展的时候,尸体已经运送回了刑侦支队。
解剖室的不锈钢台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张建国的尸体被运来时,尸袋表面还沾着仓库的机油。张林戴着双层橡胶手套,指尖捏着尸袋拉链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机油与腐败气体的怪异气味漫出来。“体表先做三维扫描,”
他头也不抬地对助手小林说,扫描仪的激光束在尸体表面游走,“注意记录左额的挫裂创,尤其是创缘的挫伤带宽度,与现场发现的钢管做比对。”
小林调整着扫描仪的参数,屏幕上的点云模型逐渐勾勒出尸体的轮廓。“张老师,死者的左额有处
3。5x4cm
的挫裂创,”
她用标尺卡在创缘边缘,“创角钝圆,伴有
3mm
宽的挫伤带,创腔内有组织间桥,符合钝器打击形成的特征。”
张林凑近观察,手指轻轻按压创周皮肤,腐败的皮下组织在指下微微颤动:“测量创道深度,2。8cm,达颅骨外板,这种程度的损伤足以导致意识障碍,但不足以致命。”
尸温测量在直肠深处进行,电子体温计的数字稳定在
23c时,张林在解剖记录上划出一道横线。“环境温度
25c,尸体核心温度
23c,温差
2c,”
他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