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斯,丹妮斯。。。」老妪声声不停地呼唤她,朝她伸出枯枝般的双臂,好像是期待她走过去。
丹妮斯根本不认识老妪,自然不会贸然行动。但老妪浓烈得如同实质的悲伤深深感染了丹妮斯,令她挪不开步伐。「丹妮斯,丹妮斯。。。」苍老的嗓音沙哑又细弱,丹妮斯好像看到了老妪眼角悬着的泪珠。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叫我?丹妮斯想询问老妪,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妪只是叫着丹妮斯的名字,当丹妮斯认为她不会再说出什么实质性内容时,老妪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其它的东西,但却没有成功传到丹妮斯耳边。
丹妮斯只好盯着老妪的口型,猜测她想说的话:「呵,呵唔,呵唔啦。。。」
回来。
丹妮斯,丹妮斯,回来。。。
丹妮斯猛然惊醒坐起,浑身大汗淋漓,重重地穿着粗气。壁橱中传来有人蹦下床的脚步声,娥妮唰地拉开壁橱,跨步赶到丹妮斯床前。
「少妵。」娥妮伸手摸了摸丹妮斯额头,「不烫了。我叫普里扬卡女士过来看看。」娥妮说着,就要往衣帽间走。
丹妮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别走,娥妮,等等。」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娥妮被吓到了,丹妮斯可不是常哭的人,她忙回到床边坐下,「少妵,您放心,咱们在豪克府您的卧室里,一切都好好的。」她估计丹妮斯是做噩梦了,慌忙地安慰道。
「我知道,我。。。」丹妮斯抹了把脸上的泪,清醒了一些,梦中老妪浓浓的悲伤还停留在她脑海中,那种天地间仅馀她一人的孤寂感铭心刻骨,简直令人发疯,她现在急需有人待在她身边,就算莫大的安慰了。
「娥妮,我没事,烧已经退了。」丹妮斯伸手去找娥妮要一个拥抱,娥妮立刻抱住了她。丹妮斯被高烧和惊梦压抑了表达的欲望,她现在没有力气跟娥妮诉说梦中情形,「你能陪我躺一会儿吗?别走,千万别走。」久违的脆弱席卷了她的精神。
「好的,当然可以。」娥妮毫不在意丹妮斯因发热而浑身汗水,抱着她盖上被子,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娥妮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不然她会在这个时候为少妵唱一首安眠曲的。
丹妮斯将自己埋在娥妮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将脑中被灌满的悲伤释放出去。
——
那究竟是发烧后做的迷梦,还是神祇真的联系了她,她无法判断。妲穆拉那边迟迟未传来好消息,她只得偷偷在家进行降神仪式——正常来说,这属于血魔法的范畴。丹妮斯第一次尝试,不知是血太少丶魔力不足,还是神明并没有想联系她,降神仪式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神殿的课程说需要「大量流淌的血液」,说明要活人取血,「大量」就很模糊了,丹妮斯拿自己试验,在安全的范围内取血,没有成功,不好进一步再试,只好先将那个梦放下,待大祭司信了她的话,集全神殿之力再试不迟。
因着此事,丹妮斯直到跨年前,都对一切兴致缺缺,连不怎么细致的格雷戈都发现了这点,偷偷问娥妮怎么回事,娥妮只说少妵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哪有这么大孩子同时上两份学的,早该好好放松一下。
于是,格雷戈做主,连同娥妮和拉嘉,为丹妮斯准备了一份新年惊喜。可惜,丹妮斯又一次地通过心声被提前剧透,这里的人们都这样关怀着她,她的喜怒哀乐会影响到其她女人,正如她们也能影响她一样。
就算是为了她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啊!丹妮斯默默为自己打气。
娥妮和拉嘉为了瞒着丹妮斯联系大伙,交替着偷跑出去,计算着被邀请的人数。终于,在跨年当天,格雷戈满怀期待地跟丹妮斯提议,今年咱们去城西马场玩吧!
丹妮斯欣然应允,佯装毫不知情地随格雷戈坐上马车。格雷戈的近侍贝尔纳妲前方驾车,娥妮丶拉嘉骑马护在两侧,除此外没有带任何人。马车向西城门走去,路两旁堆积着清扫过去的雪堆,新雪还在飘飘摇摇地落下,丹妮斯打开两侧车窗,娥妮丶拉嘉帽子和肩头上铺了层薄雪,见她开窗,都笑着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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