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我好像比书里的说的还要惨一些。
妈的,更气了!
余茂林恶狠狠的骂了两句资本家,然后接着往下看。
慢慢的,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好像发现了,西西弗斯,说的好像就是他。
从小到大,他不就像是不断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嘛。
学生时代,一个好的大学是当时的顶峰。
毕业后,一个好的工作是新的顶峰。
工作后,顶峰的名字变成了升职加薪。
工作之后,顶峰的名字不断更迭,“房子”、“车子”、“票子”、“孩子”、“教育”……
顶峰的名字在不断变化,而唯一不变的,是永远在推动着巨石,向着山巅攀登的人们。
人们不断地推石上山,登顶之后巨石马上就滚落山下,终点很快就变成新的起点,循环反复,直到死亡。
那么,该如何打破这种无意义的循环?
这时,余茂林想到了这本书的第一句话:
“真正严肃的哲学命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判断人生是否值得,就是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
明明二十多度的气温,余茂林却愕然感受到一股寒意。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自……自杀?”
余茂林紧了紧衣服,继续往下看。
书中,李立文讲完荒诞与自杀的关系后,开始对卡夫卡几本着名小说进行探讨。
卡夫卡笔下的荒诞是一种内向型的荒诞,它以个体为中心,以此为基点展开对荒诞世界的描绘。这种以个人为中心的荒诞,在其代表作《变形记》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品通过主人公的变形,深入探讨了荒诞的本质,并以个体的经历为轴心,勾勒出一个荒诞不经的宏观世界。
相比之下,《西西弗斯神话》中,李立文则直接向读者展示了一个荒诞的世界。
他宣称生活本身就是荒诞的,日常生活的重复无异于西西弗斯不断推石上山的徒劳,而这种生活过程本身,实际上是对荒诞的一种反抗。
自杀,作为反抗荒诞的一种形式,与生活下去的反抗截然不同。
自杀是对自己主权的宣示,是一种生命自主的声明;而坚持生活,则是对荒诞的讽刺性反抗。
通过荒诞本身来对抗荒诞,生活者以此为资本,嘲笑荒诞和生活本身。尽管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显得可笑,但对生活者而言,这恰恰是生活的意义所在。
12万字的书并不长,但是余茂林却看了整整13个小时。
注意到他放下了书,余茂林的女朋友小张走过来问到:“看完了?”
“嗯。”
余茂林点了点头。
小张问到:“这本书怎么样?”
余茂林沉默了一下,看着书封面上那个正在往山顶推石头的西西弗斯,感叹道:“非常牛逼。前面那一段关于荒诞和自杀的思考,我要找点资料再看第二遍,光看一遍有些地方看不明白。另外,我最喜欢这本书的地方,是李立文关于卡夫卡作品的解读,简直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