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忧只觉气血翻涌,喉间阵阵血腥上冲,不知该笑还是哭,唇口张合了数次,道,「容我静一静。」
温孤仪闻这话,当是听出两分希望,未再逼迫。只是到底还是派人带走了衡儿。
殿中光影偏移,萧无忧沉默坐着,看周遭宫人进进出出收拾东西,看孩子含泪同她告别,看郑盈尺得旨满面春风来接人……
许久,方撑着案几起身,搭着琥珀的手道,「孤累了,扶孤去躺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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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温孤仪入了飞霜殿,三人一同用晚膳。
膳毕净手漱口,温孤仪方对着衡儿温声道,「你小姑母身子不好需要调养,等过阵子她好了,再送你回去。」
「小姑母亦是这般说的。」衡儿点点头,望向郑盈尺,「就是打扰了郑娘娘,给娘娘添麻烦了。」
「怎会?」郑盈尺忙笑道,「你在这儿和在长生殿一样,要什么缺什么直接与本宫说。」
衡儿拱手致谢,由宫人带下去歇息。
「你不必忙,朕今个不宿在这。」温孤仪盘腿坐在靠榻上,转着案上杯盏,「再过两日便是七夕,你堂妹处准备的如何了?」
郑盈尺未料到温孤仪会问起此事,只道,「六妹的《飞天》已经练习???纯熟,届时为陛下助兴。」
「裴湛何人,你当清楚,只凭一舞?」温孤仪笑道。
「自然不止一舞。」郑盈尺低眸,顿了顿道,「陛下搭台恩赐机遇,妾与堂妹定不会辜负。」
「朕拭目以待。」温孤仪起身离开,只含笑道,「七夕佳节,但愿佳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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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萧无忧早早梳洗上榻。
纵是难眠,亦强迫自己闭目养神,睡上一些时辰。
温孤仪踏月来看她,她也知晓。
帘帐外,琥珀依她所教,奉茶相劝,「陛下还不知足吗?殿下分明是应您一半了。」
温孤拂盖看茶汤上的嫩芽,「怎么说?」
「陛下当真当局者迷。殿下都说容她静静,便是答应了您考虑。她既这般应你,难不成还能应您不应之事。」琥珀缓了缓道,「退一万步讲,她有何不应您的资本,且不论奴婢这等人,便是小世子,金光寺中的宗族,卢氏辅国公府,处处拴住了她,她以何不应您?」
「朕……」温孤仪神色黯了黯,搁下杯盏,「朕并不想这般迫她,实在受不住再失去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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