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的内力不仅深厚,更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凝练与老辣,远非寻常高手可比。
欧阳家能屹立不倒,果然有其道理。
他心中那份警惕提升到了顶点,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容不得半分疏忽,必须全力以赴,方有一线生机。
福伯并未立刻追击,他缓缓调匀呼吸,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鹰隼般锁定江尘,带着一种最后通牒般的威严。
“年轻人,有傲骨是好事,但过刚易折,老夫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了一个区区赵家,非要与我欧阳家为敌,断送自己大好前程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仿佛巨石压在心头,试图以势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连远处赵坤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他死死盯着江尘,生怕对方说出一个不字,又隐隐期待着他继续强硬,好让福伯有理由将其彻底废掉。
江尘站直身体,轻轻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动作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显得格外从容,甚至有些突兀。
他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不是我非要与欧阳家为敌,而是欧阳家,或者说老先生你,非要站在法律与公理的对立面,赵家罪证确凿,法理难容,莫说是欧阳家,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的前程,不劳老先生费心,它建立在恪尽职守之上,而非趋炎附势之中。”
他的话语清晰、平稳,每一个字都如同钉子般敲入福伯的耳中,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福伯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最后一丝试图以势压人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
一股真正的、冰冷的怒意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随之下降了几度。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一个小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和拒绝。
“冥顽不灵!”
福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声音冰冷刺骨,“既然你自寻死路,老夫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福伯的身影骤然模糊,仿佛化作了一道青烟,以一种远超之前的速度爆射而出。
他不再留手,一出手便是杀招。
双掌之上,隐隐有青黑色气流缠绕,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掌风过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这正是他苦修多年的玄阴掌,掌力阴毒,专破内家真气。
“接我玄阴掌!”
掌影漫天,如同鬼魅夜行,瞬间将江尘所有退路封死。
那阴寒的掌力未至,一股寒意已然侵入肌骨,让江尘的动作都似乎变得迟缓了一丝。
江尘瞳孔微缩,不敢硬接,脚下步伐连踩,身形如柳絮飘飞,在狭小的空间内极力闪避。
他施展出精妙的身法,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那致命的掌击,阴寒的掌风擦着他的衣角掠过,留下淡淡的冰霜痕迹。
“只会躲吗?刚才的嚣张气焰哪里去了。”
福伯攻势如潮,言语如刀,步步紧逼。
他一掌拍向江尘肩胛,另一掌悄无声息地袭向其后心,招式狠辣老练。
江尘拧身旋腰,险险避开肩胛一击,反手一记手刀斩向袭向后心的手腕,试图逼退对方。
然而福伯手腕一翻,五指如钩,竟直接抓向他的手刀,指尖青黑之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