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父亲留下的最后退路?”亚伦仰望着它,声音微微发颤。
“是的。”阿尔法走向登舰梯,“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曙光号内部远比外表看起来宽敞。主控室位于舰桥中央,环绕式全息投影屏尚未激活,但控制台上的生命维持系统已自动重启。空气清新剂喷出淡淡的松木香,驱散了多年的尘封气息。
“能源核心还在运转?”亚伦惊讶地发现仪表盘显示反应堆处于待命状态。
“帝皇科技。”阿尔法轻抚控制台,“即使断电两百年,量子储能模块仍保留30%输出功率。只需注入新鲜灵能,就能完全唤醒。”
“怎么充能?”
阿尔法摘下手套,露出右掌心一道深紫色的裂痕??那是他在童年实验中被强行植入基因种子时留下的伤疤。他将其贴在充能接口上,瞬间,整艘船剧烈震动,灯光由暗转亮,引擎低鸣如龙苏醒。
“你又在透支自己。”亚伦皱眉,“上次这样差点让你昏迷三天。”
“没时间了。”阿尔法闭眼调出航路规划,“我已经锁定泰拉地下议会厅的深层坐标。那里有摄政王日常议政的密室,也是所有禁军调动令的签发地。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使用活体祭品的证据,就能揭露仪式源头。”
“可你怎么确定他就在那儿?”
“因为我感应到了。”阿尔法睁开眼,瞳孔泛起金红色涟漪,“有一股熟悉的灵能波动……来自我的基因序列。就像……另一个我在呼唤我。”
亚伦浑身一僵:“你是说,他已经克隆了你?或者……制造了第二个原体?”
“不止是我。”阿尔法低语,“还有乌列诺,还有马鲁姆斯……甚至芦梦琼。他们的模板都在那里。那个‘摄政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合体??由死去英雄的残片拼凑而成的伪神。”
杰妮脸色煞白:“所以他根本不是摄政王……他是……容器?”
“准确地说,是祭坛。”阿尔法启动跃迁程序,“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连接亚空间深处的那个‘父’。每一次献祭,都会让那道门开启得更宽一些。而我们的存在,就是最后一块阻碍。”
警报突然响起。
“检测到外部入侵!”AI合成音通报,“B7通道发现活动迹象,生命体征匹配:禁军制式装甲,无身份认证。”
“有人跟来了?”亚伦猛地转身。
“不可能。”阿尔法沉声,“影鸦号没有留下任何追踪信号。”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亚伦抓起一把爆弹手枪,“他们本来就在这里等着。”
三人迅速武装完毕,沿紧急通道奔向B区。途中,杰妮忽然停下,指着墙角一处细微划痕:“等等……这个符号,我在马鲁姆斯的影像里见过。”
亚伦凑近一看,瞳孔骤缩。
那是一道歪斜的箭头,下方刻着三个字母:**EVE**。
“EVE……”他喃喃,“这不是名字,是代号。事件视界(EventHorizon)?还是……夏娃?”
阿尔法神色骤变:“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紧急通讯代码。只有在他预见到终极危机时才会启用。意思是……‘觉醒时刻已至’。”
话音未落,前方走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人缓缓走出阴影。
全身覆着纯白禁军铠甲,头盔面罩雕刻着哀悼者的面具,肩甲铭刻着“忠诚即生命”的箴言。他手中提着一柄断裂的链锯剑??正是芦梦琼的那一把。
“你们不该来这里。”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冰冷而熟悉。
亚伦几乎脱口而出:“乌列诺?!”
“不。”阿尔法抬手拦住他,目光锐利如刀,“他是复制品。和那些祭坛上的尸体一样,是用基因残片培育出来的傀儡。”
那名“禁军”缓缓摘下面罩。
露出的脸,赫然是芦梦琼。
但她的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暗物质漩涡。
“我是她的记忆,她的执念,她的愤怒。”她开口,声音重叠着无数女性的回响,“我是复仇的化身。而你们……背叛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