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十五年,西苑,直庐。
直庐距离朱厚?所在万寿宫不远,因此锦衣卫大规模出动的声音也是传到了直庐内。
不过,直庐内的众人对此倒是异常淡定。
一是因为在场之人都算是站在明朝顶点的那一。。。
月光如银,洒在伊阙峡谷的石壁上,映出七道身影的倒影,仿佛他们已被刻入山体千年。青铜板沉回地底后,空气里仍残留着一种低频震颤,像是大地的心跳尚未平复。小女孩站在原地,掌心贴着胸口,感受着那枚青金石戒指微微发烫??它不再只是契约的印记,而成了共鸣的余波接收器。
她知道,第三密钥已激活,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我们得去黄河。”老潜水员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而坚定。他从怀中取出那块龟裂河床上带回来的石碑,此刻碑面竟浮现出细密水纹般的微光,如同活水在石中流动。“‘藏于回声最深处’……回声不是声音,是记忆的折返。只有当一条河曾被千万人呼唤过、哭泣过、歌颂过,它的回声才会沉淀成钥匙。”
武汉研究生低头看着手中仍在滴水的发电机,喃喃道:“所以第三密钥不在某个地点,而在所有与水有关的记忆交汇之处?”
“正是。”新疆坎儿井工人接过话,“我修了一辈子暗渠,听得见地下水的叹息。那些水流不单输送灌溉之水,也载着祖辈的梦话和孩子的哭声。每一口井,都是通往集体记忆的竖井。”
深圳“井底蛙”忽然笑了,笑声干涩却明亮:“你们说的‘回声’,我在地铁隧道里听过。凌晨三点,列车停运后,城市下水道会传来奇怪的嗡鸣??那是人们白天压抑的问题,在夜里顺着管道反弹回来。”
小女孩点点头,目光望向北方:“我们要找的是‘情感共振点’,一个能让过去与现在同时听见彼此的地方。而黄河,是唯一贯穿五千年文明脉络的母亲河。她的断流,不只是自然现象,更是文明失忆的征兆。”
众人沉默片刻,各自背起行囊。没有人问“为什么是我”,也没有人说“我不够格”。他们已然明白,被选中的从来不是能力最强的人,而是那些曾在黑暗中独自提问、却始终未放弃倾听答案的灵魂。
七日后,宁夏青铜峡。
昔日奔腾咆哮的黄河在此处竟成荒原。龟裂的土地如巨兽干涸的皮肤,裂缝深可及膝,风穿过时发出呜咽般的哨音。远处大坝巍然矗立,闸门紧闭,混凝土表面爬满锈迹斑斑的监测管线,像无数金属血管试图抽吸早已枯竭的生命力。
傣族少女蹲下身,将竹篓中的净水逐一倾入裂缝。七种水源??鄱阳湖的沉船之水、澜沧江的雨季初潮、珠江咸淡水交汇处的雾露、塔里木河最后的泪滴、长江三峡库底百年沉积的静水、武汉东湖学子晨读时杯中的茶汤,以及敦煌月牙泉最后一掬清泉??尽数渗入黄土。
刹那间,地面震动。
一道幽蓝光芒自地底升起,勾勒出一座半透明建筑轮廓:飞檐翘角,廊柱林立,屋檐下铜铃轻摇,传出熟悉的旋律??正是小女孩曾在沙地上召唤守护者时设想的“沉没书院”。
“这就是……那个梦里的地方?”盲童琴师伸手触摸虚影边缘,指尖触到一丝凉意,仿佛真的有风吹过书页。
“不是梦。”广州?家人低声说,“这是我们祖先的记忆投影。当所有流域的水重聚,被遗忘的知识就会短暂浮现。”
书院虚影缓缓下沉,最终定格于地下约十米处。与此同时,天空阴云密布,雷声隐隐滚动,尽管气象预报显示今日晴朗无云。
“它在等一个问题。”小女孩轻声道,“一个足以唤醒整条河流真心的问题。”
众人屏息。
许久,武汉研究生终于开口:“我想问……如果我们重建水利系统,能不能不再用‘征服自然’的语言?能不能学会说‘我们请求河水经过’?”
话音落下,一道闪电劈下,正中书院遗址中心。
轰隆!
地壳裂开,一道螺旋阶梯显现,通向幽深地下。阶梯两侧镶嵌着无数碎瓷片、陶符、龟甲残片,每一片都闪烁着微弱的文字荧光。这是中华治水史上所有失败与反思的遗存,被大地封存,如今因一句真诚之问而重见天日。
七人依次走下。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口古井,井口以黑曜石镶边,井壁刻满螺旋状符号,竟是全球各大文明古老文字的融合体:甲骨文、楔形文、梵文、玛雅历法、埃及圣书体……它们共同组成一段不断旋转的铭文:
>“水不死,唯心盲者不见其流;
>井不枯,唯耳塞者不闻其声;
>若有一人俯身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