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般的虬髯汉子张凤芝声音带着焦灼,“米圣之前亲口应承,愿为惊风楼出手一次,圣人伟力,一定会有办法寻回斗儿!”
长髯垂胸面如重枣的关学正也催促道:“大疯,三弟所言极是!圣人之力非你我可以度侧,定然有大神通之术,如今斗儿性命要紧,耽搁不得啊!”
两兄弟目光灼灼,急如星火。
但刘昭却是缓缓摇头。
他鬓角霜色在灯下更显刺目,脸上却有着沉稳坚毅之色。
“不可啊。”
刘昭声音低沉:“米圣初登圣位,境界未稳,正是闭关沉淀、稳固道基的要命关头。此时打扰,无异于断其圣道前程。我惊风楼三兄弟行事,顶天立地,岂能行此挟恩图报、损人利己之事?”
关、张二人闻言,满腔急切如遭冰水浇淋,一时语塞。
大厅里空气顿时凝滞如铅。
恰在此时,一个清朗熟悉的声音穿透沉闷,自厅外传入。
“三位大哥,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楼里楼外,气氛可是绷得紧啊。”
三兄弟闻听声音,猛然一惊。
旋即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
却见一个白衣胜雪的挺拔身影,快步从门外踏入。
正是李七玄。
“七玄兄弟!”
三人俱是精神一振,起身相迎。
简单寒暄几句。
李七玄目光扫过三人眉宇间化不开的忧色,开门见山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我一路进来,见楼中守卫森严,人人面带忧色,如临大敌。”
刘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勉强一笑。
“是为了防备外地,这几日野火教中发生异变,无数流散武者疯狂加入野火教,教徒三日之内已经达到了数十万,而天鹰帮在神京城内外谋取钱财,似是在暗中谋划大事,惊风楼不得不防。”
李七玄闻言,心中一惊。
野火教居然又要起势了?
连续死了两位教主,诸多高手,居然还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至于天鹰帮搜寻钱财,这事儿倒也透着古怪。
但李七玄的念头,并未再这两件事情上停留太久,而是直接道:“刘大哥未免太不把我当兄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快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还能帮上忙。”
“唉……”
刘昭终是拗不过,颓然坐回主位:“昨夜有强者攻入惊风楼,把斗儿被人劫走了。”
“刘斗侄儿?”
李七玄眉峰猛地一蹙,眼中寒光乍现,“就在神京城?在惊风楼总舵?什么人如此大胆?!”
他下意识想到那场震动京畿的米府圣战余波,各方势力或蛰伏或洗牌,竟还有人敢顶风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