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语气让房涵几乎晕厥。
“念你是名门之后,又未酿成大恶……朕便法外施恩。着,杖责三十,逐出长安,遣返渝州,交由地方官严加看管,非诏不得离开!此事朕会明发诏谕,告知房启,让他知道,自己教出了怎样的女儿!”
三十杖足以让她数月下不了床,留下终身印记甚至残疾。
遣返回渝州并被地方官监视,形同软禁。
她这回不仅彻底得罪了夫家,还让整个房氏家族蒙羞,房启在官场上将更加艰难。
处置了俱文珍和房涵,李纯目光扫过杨恕,赞许地点点头:“内侍省少监杨恕,临机决断,处置得当,消弭大祸于未然,有功于社稷,朕心甚慰!擢升为右神策军护军中尉,总掌右衙军事,赐紫金鱼袋!”
“谢陛下!”杨恕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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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纯的视线回到刘绰和刘坤身上。
“刘铭之事,虽系俱文珍构陷为主,然其自身不谨,触犯军规,本应流放三千里。念在两位爱卿为国效力,功在社稷,又深明大义,不徇私情,主动请罪,着革去其一切职务,杖八十,徒三年,所涉赃款,加倍罚没,以儆效尤!刘坤,你治家不严,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这处罚,对于倒卖军械的重罪而言,已是格外开恩,显然是看在刘绰和刘家往日功劳的份上。
“臣谢陛下隆恩!”刘坤和刘绰再次拜谢,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刘铭的命,总算保住了。
唐代五刑为笞、杖、徒、流、死。
刘绰也早就料到了,只要能把俱文珍设局构陷的罪证做实,刘铭就绝对死不了。
即便真的被判流刑,也可以花大钱赎买。
现在,直接是徒刑,已经不能更好了。
李纯沉吟片刻,又道:“刘绰。”
“臣在。”
“这次你受委屈了!”
“谢陛下体谅!”
李纯突然话锋一转,“你说不想再接掌冰务司了,可有继任的人选?”
刘绰恭敬道:“臣以为度支盐铁使李巽最为合适!”
李巽就是李德裕那个年过花甲的族兄,是个钱生钱的天才。
李纯笑了笑,“你倒是举贤不避亲!不过,他还兼着兵部侍郎,身上的担子够重了。能者多劳,冰务司仍需你打理。”
“臣遵旨!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请陛下恩准。”
“何事?”
“岭南气候炎热,冰务需求日增,管理或有疏漏。臣想请命前往岭南道巡查冰务,整饬章程,安抚地方。”
李纯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绰一眼,“岭南……也是市舶司重要口岸,你是想亲自去看一看吧?”
刘绰也不装了,笑着道:“陛下圣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不允!”
“啊?”
李纯正色道,“若在从前,你想去哪里朕都不拦着。如今,各处藩镇都对火器虎视眈眈,你哪儿都不能去,就在长安好好待着。巡查冰务的事,朕另有安排!”
说完,他潇洒转身,嘴角微动:房启,你女儿房涵入京配合俱文珍构陷刘绰的事,你又参与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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