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样想就对了,只要咱俩在一起,那什么坎都能迈过去。”
&esp;&esp;黎荞接过手套,戴上,然后让陶竹上牛车:“咱们去找文哥,先不回村。”
&esp;&esp;“找文哥?”
&esp;&esp;“对,他住在县城,消息比我灵通,我想找他打探一下县太爷的事儿。”
&esp;&esp;他对这位县太爷了解的太少,庄文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esp;&esp;于是,黎荞牵着牛车,拐去了庄文在县城的小院子。
&esp;&esp;到小院子时,庄园竟然也在。
&esp;&esp;庄园是来接他爹娘和弟弟回家的。
&esp;&esp;进入了腊月,距离私塾放假没几日了,再加上庄文觉得与其在县城苦读,不如回村找黎荞探讨,于是就干脆收拾东西提前回家过年。
&esp;&esp;庄文看见黎荞,意外又高兴。
&esp;&esp;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再不回村就得赶夜路了,冬日天黑的早。
&esp;&esp;于是,黎荞和陶竹帮着抬行李,很快收拾完毕,两辆牛车顶着小寒风朝三柳村而去。
&esp;&esp;刚出了县城,天空就飘起了小雪花,庄文裹紧了身上的狐皮披风,手里捧着一个小手炉,他从自家的牛车上下来,然后上了黎荞家的牛车。
&esp;&esp;“老弟,你刚才找哥哥是何事?”
&esp;&esp;庄文坐在黎荞和陶竹身后,整个人都缩在披风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黎荞。
&esp;&esp;他上了年纪,身子比不上小年轻,不抗冻。
&esp;&esp;“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黎荞把县太爷找他的事简单说了。
&esp;&esp;他一派轻描淡写,但庄文听得却是差点儿原地蹦起来,手里的小手炉也吓的直接扔了:“这还不是大事啊?”
&esp;&esp;旁边牛车上的几人也投来惊诧的视线。
&esp;&esp;县太爷诶!
&esp;&esp;“额……”黎荞顺手把掉到一旁的手炉捡起来:“文哥说的对,这是大事!”
&esp;&esp;庄文接过手炉,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保暖上了,他凑近黎荞,有些紧张的确认:“知县大人没考你学问,只问了红薯作坊的事儿?”
&esp;&esp;“是。他是想置办点土特产送亲友。”
&esp;&esp;“那这也是好事哇!”
&esp;&esp;庄文拍了下大腿,神色激动:“咱们的知县大人,是盛平元年的二甲进士,以他的成绩,原是不能直接做翰林院的官儿的,但他策论写的好,圣上便破格让他入了翰林院。”
&esp;&esp;“在翰林院待了两年,便外放来了平城,成为咱平城的知县。”
&esp;&esp;按照大盛的规矩,除了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可以直接入翰林院外,余下的二甲、三甲进士想进入翰林院当官,那得先在翰林院当一段时间的庶吉士继续深造学习。
&esp;&esp;庶吉士只是一种身份,并不是正式官职,但也拿朝廷俸禄,只有通过了庶吉士的考试,那才能担任翰林院的正式官职。
&esp;&esp;江知县因为策论文章写的颇得圣意,所以圣上让他直接入了翰林院,先是当了从七品的检讨,主修古史。
&esp;&esp;两年后外放,成了正七品的知县,真真切切掌握一县大权。
&esp;&esp;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从七品的京官要比正七品的地方官吃香,特别还是翰林院的从七品,那可是大盛官员的储备库。
&esp;&esp;但对于读了三十年书连秀才都考不上的庄文而言,正七品的县太爷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