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小吏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别人他不认得,骑着小骊驹的徐载靖他是认得的!
因为小吏就住在西水门大街附近,所住宅院,距离徐载靖的外祖孙家并不远。
他知道,这位京中闻名的勋贵嫡子,便是宗室亲王家的世子,那也是揍过的。
一品勋爵国公府家的世子,也只会和这位并肩而行。
可!
今日一早,这位居然态度恭谨的骑马跟在一位贵少年的身后。
瞧着周围骑军仪仗护卫,
还有那披着精致重甲随行的重骑兵,一般宗室别说这些个重骑兵,便是两骑也不会有!
随即,小吏心中有了个前半生想不敢想的念头:“今日,我不会见到太子殿下了吧!”
小吏是这般想的,
但周围的征调来的民夫,却一不认识轻重骑兵,二不认识徐载靖这位侯府公子。
有年轻的民夫在上了年纪的王伯身边,低声道:“老人家,瞧着这么多护卫,今日这是哪家衙内来耀武扬威?”
王伯沉吟片刻,思虑一番后低声道:“怎么着也得是个上四军中的厢指挥使!”
“嘶!老人家,这厢指挥使,官职很大?”另一人问道。
“很大!”王伯重重点头。
“老伯,上寺军,是什么军啊?这官儿能管一千人么?”又有人问道。
“你们是真不懂,上四军的厢指挥使”
“肃静!”
有禁军高声喊道。
营地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民夫眼中的贵少年赵枋,则已经下了马,带着徐载靖和曹议迈步进到了一旁的工棚中。
片刻后,
三人走了出来,曹议喊道:“出来个管事儿的,再来个民夫,来殿下跟前说话。”
民夫们还在疑惑什么是‘点下’的时候。
小吏深呼吸了一下,越众而出,迈了两步后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在民夫们惊讶的眼神中,小吏跪拜道:“小人,拜见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
营地内瞬间落针可闻。
随即,民夫们便如同风吹麦田一般,成片的跪了下去。
“天寒地冻,诸位起身吧。”赵枋说道。
在禁军的喝令声中,小吏和民夫们又茫然的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