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贺家也欺人太甚了!把咱家的女儿当成什么呀?没钱的时候娶回去受罪,有钱了倒要一脚踢开,这他奶奶是人干的事儿吗?」
「还不都是我这个好妹妹自己做错了事儿,人家才不要她的吗?」
时纯悠哉悠哉地走到沙发,环臂冷嘲,「听说本来贺伯伯只是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而已。现在好了,舆论的事情一出,贺家可算抓到了一个把柄,这回就算羡羡不想离婚,恐怕也不行了呢。」
听她这么说,时敬川心里就更气了。
他才丢了一大笔订单,眼下就靠着贺家在城东那块地皮的建筑工程周转资金呢,要是没了姻亲这一层关系,他就是拼了命也吃不着那块儿肥肉。
时敬川喘着粗气想办法。
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牢牢抱住贺家这棵大树。
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小女儿身上。
他蹲下身子,压制住怒火劝时羡,「好孩子,你跟贺严是真心相爱的,你们的感情爸都看在眼里,当初小严为了娶你也是费尽了心思,不可能说离就离。我看呐,就是你公公因为舆论这件事儿生气了,你听爸的,好好去跟人贺家道个歉,让他们原谅你,离婚不是个小事情,不能儿戏啊!」
他每一个字都情真意切,可听在时羡耳朵里却是觉得无比可笑。
瞧啊,他这个爸,果真是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时羡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将时敬川扶了起来,让他坐回沙发上,「爸,你别担心,领证的人是我和贺严,只要我不想离,谁逼我离婚都没用。」
说罢,她眼看着时敬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却突然话锋一转,「可如果这个婚是我想离,也没有人能再逼我和贺严过下去。」
这话说的格外清楚了。
她既不会因为贺家人的逼迫而离婚,也不会因为时敬川的祈求而隐忍。
这件事,她要自己做主。
时敬川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屁股都没坐稳,就又站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呀,你是说你不想再跟贺严一起过下去了?」
时羡没说话。
她刚才的意思明显的很,不想再重复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周老太太抓着她的手,又重新确定了一遍,「孩子,你是认真的吗?」
时羡点点头。
「好。」
周老太太算是彻底懂了,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一副老母鸡护崽的姿态将时羡护在身后。
瞥着时敬川,「行了,羡羡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孩子,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贺严这个孩子是不错,可如果让我羡羡在他们家受委屈,那这个婚倒不如干脆地离了。」
「妈,你胡说什么?咱们家丢的起这个人吗?」
「你活在清朝吗?我家羡羡人长得好看,又年轻,离个婚能是多大的事儿?」
周老太太把时敬川骂地狗血淋头,「反倒是你,羡羡是你闺女,她被人欺负了,你不替她出头,还让她去跟别人道歉,那才是真的丢人!」
时羡感动坏了。
幸好,幸好家里还有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