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时羡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信任,再一次给错了人。
敛去笑容,偏过头,质问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她却目光躲闪,不敢与自己对视。
贺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思及时羡说的那些话,眉峰微皱,「奶奶,您是不是跟羡羡说什么了?」
「那什么……」
老太太悻悻然地摸摸鼻子,「我丶我好像该吃降压药了,我去吃降压药,你们小两口谈着,自己谈啊!」
话音未尽,人已经到了门口。
走之前,还不忘递给贺严一个眼神,示意他抓紧机会。
祖孙俩的眼神交流,时羡一点都没看见。
也没心思去看。
她双手攥紧手包,垂着眼睫。
待病房门被老太太从外面带上,她才没什么波澜地吐出一句话。
语气像白开水一样清淡,「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羡羡!」
刚转身,背后便传来一声急呼。
贺严掀开被子,光着脚冲过去,一把将时羡纳入怀中。
暴力扯掉针头,手背上的针孔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可他却不管不顾,将时羡紧紧扣在怀里。
额头抵着她的头顶,一遍遍,不厌其烦的低声呢喃。
「我错了,我错了……」
时羡没有挣扎。
只是垂着手,浑身僵直,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而贺严却格外贪恋此时此刻。
闭着眼,将时羡越抱越紧。
「是我混蛋,都是我,真的,羡羡……」
「我看不得你跟别的男人有接触,我吃醋,我在意,我接受不了,我想宣示主权,所以才会那样对你……」
「我错了,羡羡,你原谅我……羡羡,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