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燃尽,火势再炽,剑胚剧烈抖动,竟发出一声清越剑鸣!
“第十停。”
他步步登临,不再借助任何外物,只以心意而行,以魂魄为舟,破开魂火之围。
当他浑浑噩噩走到火焰尽头时,竟发现火海深处盘踞着一物——
一柄彻底蜕变的银色小剑!
它静静悬浮,仿佛早在等待他。
方知寒伸出那一只早已焦黑的手掌,缓缓握住剑柄。
没有挣扎。
没有灼烧。
只有一种……久别重逢的默契。
他轻声道:“你不是神兵……也不是仙剑……你是我方知寒的剑。”
那一刻,银剑迸出一道白虹般的长鸣。
外界。
山林震颤,万叶颤动。
方知寒忽然仰头,剧烈咳出一口淤血,睁眼望天。
他的手中,那柄曾是剑胚之物,已然化作一柄三尺银剑,轻盈如羽,锋锐如霜。
剑身无纹,却映出万象。
银剑初成,却无名。
方知寒目光复杂,看着这柄用自身魂魄、血肉与意志祭炼而成的剑,喃喃道:“我的飞剑吗?那我还得给你取个名字。。。。。。”
鹅毛大雪纷飞,世间有了方知寒的第二把飞剑。
留白!
。。。。。。
方知寒满身是血、面色苍白地走进落魄山的时候,正巧撞上正在廊下喂鱼的小女童暖树。
她粉裙一抖,蹦跳着跑过来,一看到少年模样,顿时吓得面色大变。
“老爷!”
她几乎要哭出来,“你怎么了?”
方知寒摇摇头,嘴角牵起一丝微弱的笑意,抬起满是血痕的手掌安抚道:“不碍事,小伤,不碍事。”
暖树急得团团转,却见方知寒径直往自己那间屋子走去,到了床边也不脱鞋,倒头便睡,身下床单都沾了血迹。
她想喊人,又怕吵了他,只能小心关上门,搬来一把小凳子,守在屋门口,粉裙女孩脸颊上沾着一抹灰尘,神情却极其认真。
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日傍晚,方知寒才悠悠醒转。
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先脱了破烂衣衫,用井水草草洗净血迹与污垢,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仍旧是那套粗布白衣,只不过袖口已被暖树缝了好几次,袖子上还绣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粉兔子。
他没有穿草鞋,赤足站在竹楼二层的廊道上,望着远处的山脚水光。
脚底板布满厚茧,深深浅浅的纹理宛如老树皮,一看便知不是一日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