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
“烦请柳兄弟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设法治其一个忤逆上司之罪,然后再禀明朝廷罢黜其参将之职,驱逐出洛阳城,永不复用。如何?”郭贤炮语连珠似的说道,“现在是章雄咬着柳兄弟和贤王府不放,只要将他赶回漠北,我便可夺回大权。到时,我保证洛阳将军府绝不再因隋佐将军的死为难柳兄弟……不不不!不止隋佐的事,无论任何事将军府都绝不再与柳兄弟作对。”
“蒙古朝廷岂能善罢甘休?”
“柳兄弟放心,只要没有章雄在一旁碍手碍脚,本官自有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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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人诚心实意地帮我主持公道,在下自然也要体谅大人的难处。”
见郭贤已被自己吓破胆,为求活命再也顾不得“同僚之谊”,柳寻衣发出一声颇为满意的轻笑,而后将奄奄一息的郭贤和胡金慢慢放下,继续道:“金复羽大费周章地引我入局,一定算准蒙古朝廷不会轻易罢休。大人身为洛阳将军,上呈汗命,下驭万民,身边又有章雄这样一位不识好歹的参将,确实难以自处。”
“柳兄弟深明大义,本官感佩无尽……”郭贤用手抚摸着自己被勒得又酸又痛的脖子,一边极尽谄媚的小心应承,一边心有余悸地向后挪步。
“既然你我都是受人裹挟,理应同舟共济,相互排忧。”
“柳兄弟的话,我听着有些糊涂。”郭贤满眼谨慎地望着柳寻衣,“何为……同舟共济,相互排忧?”
“我且问大人一句,你当真不打算与在下玉石俱焚?”
“真真切切!字字无虚!”郭贤不假思索地连连点头,“如有半句假话,教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柳寻衣的眼中精光涌动,默默审视着因情绪激动而身体颤抖的郭贤。沉默片刻,方才散去肃杀之气,幽幽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人开个价吧!”
“开……开价?”郭贤心头一震,以为柳寻衣是在试探自己,故而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柳兄弟以为本官是在借机索贿?误会!天大的误会!柳兄弟含冤受辱,今日能饶我不死已是格外开恩,本官又岂敢贪图什么钱财?”
胡金连声附和:“只要柳大侠相信我家大人和章雄绝非一路,不再迁怒于我们,我们就心满意足了。章雄率兵去丹枫园,真的是他自作主张,绝非我家大人授意。大人刚刚的建议……也是真心实意替柳大侠着想。”
“大人误会了!”
望着言之凿凿的郭贤和惶恐不已的胡金,柳寻衣轻轻摆手:“在下相信章雄的所作所为皆与大人无关,我让大人开价并非行贿,而是想向大人买一样东西。”
“买东西?”郭贤与胡金对视一眼,二人疑惑更浓。
稍作思量,郭贤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欸!柳兄弟看上府中何物尽管拿去便是,谈何买卖?本官分文不取,只当与柳兄弟交个朋友。”
“如果是章雄的项上人头,大人是否依旧慷慨?”
“嘶!”
柳寻衣一言,立时惊的郭贤和胡金后脊生寒,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意无语言表。
“柳……柳兄弟刚刚说什么?”郭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吞吞吐吐地小心确认,“你想买的是……”
“既然章雄胆敢不经大人同意即擅自调动兵马围困丹枫园,足见此人有恃无恐。刚刚大人也说章雄的背后似有大人物撑腰。既然如此,相信大人欲将其治罪,并逐出洛阳城恐非易事。”柳寻衣不急不缓地说道,“对于这样一个胆大妄为,野心勃勃的手下,留着他只会给将军府,乃至洛阳城带来更多的麻烦,何不将其性命卖予在下。一者,可以令在下免受滋扰。二者,可以替大人永除后患。三者,可以消除贤王府上上下下对将军府的误解。”
“柳大侠慎言啊!”
胡金一边阻拦柳寻衣继续说下去,一边快步走到门口,待他环顾再三,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才关紧门窗,蹑手蹑脚地走回桌旁。
“柳兄弟切莫说笑……”被柳寻衣反将一军,郭贤思绪万千,心乱如麻,“章雄再不济也是将军府的参将,虽然身份地位比不上隋佐,却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正因如此,我才让大人开价。”
“柳大侠,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胡金急声辩解,“章雄不比寻常小吏,他若遇害上头必会彻查严办,我家大人身为洛阳将军难辞其咎,势必受到牵连……”
“不错!”渐渐回过神的郭贤脸上已布满忌惮之色,一本正经地低声说道,“如果章雄出了什么事,本官的仕途……怕也要到头了。此事若换另一人说,本官必当他是图谋不轨,存心害我的奸贼。今日也就是你柳兄弟不拘小节,出言无忌,本官……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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