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唐玉又一大早出了门。
徐凤年兴冲冲地往唐玉屋前跑,见门锁着,脚步顿了顿,蔫蔫地转到院外,对着正摆早餐的谭姨问。
“谭姨,唐姑娘每天都这么忙吗?她又不种地,也不缺钱,每天忙些啥呀?”
今天的早餐是清粥小菜加包子,谭姨一边摆放饭菜,一边笑了起来。
“姑娘每天都很忙啊,有时候是教人读书,有时候是上山采药,有时候是去接生,有时候研究养猪。
昨天姑娘采了很多草药回来,今天应该是去教人认草药了吧。”
听闻这话,徐凤年眼睛瞬间亮了,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感兴趣。
“那她在哪儿教?我能不能去瞅两眼?对了,她总得吃晌午饭吧,谭姨您住哪儿?晌午我跟您一块儿送过去!”
谭姨没拒绝,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间带篱笆的农家院。
“就住那儿,等晌午我来叫你。”
上午吃完早餐,徐凤年扛起锄头就往地里去,吭哧吭哧挖得格外卖力,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也顾不上擦。
老黄蹲在一旁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少爷,唐姑娘又没在这儿瞅着,你这勤勤恳恳的,给谁看呐?”
徐凤年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嫌弃。
“老黄,你懂个屁!我早点把今天的活干完,下午不就能去村里转转了?你就不好奇这村子到底长啥样?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老黄承认。
但是在少爷的眼里面,唐姑娘住的村都已经不一样了吗。
“少爷,你没忘吧?咱再干几天就得走了。”
徐凤年手里的锄头猛地往地里砸了一下,土块溅起来不少,想起昨晚那阵懊恼,语气也沉了点。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昨天晚上后悔得不得了!
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这辈子怕是都得后悔!”
老黄一听见“半夜”俩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地喊。
“少爷!你还好意思提半夜?昨天你那掌拍得,我现在腿还麻着呢!
这地我是挖不动了,你今天劲头这么足,多干点儿也不亏!”
徐凤年看他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抬起脚轻轻踹了踹老黄的膝盖。
“老黄,你可真会见缝插针!既然不想挖地,就去给老马洗澡——它这几天没人管,身上都快馊了。”
老黄瞪圆了眼睛,嗓门也提了点。
“少爷!你嫌马臭?你忘了前阵子咱俩当乞丐,浑身脏得能搓出泥球的时候了?现在倒嫌起马来了!”
徐凤年想起唐玉路过马棚嫌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我不嫌弃,但是唐姑娘有点嫌咱们的马臭,赶紧去给我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