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桃儿挎着湿漉漉的竹篮跨进院门时,竹篮边缘还滴着水,在泥土地上洇出深色水痕。
她额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说道:
“妈,今天的空心菜嫩得很,我多洗了两遍……”
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围坐堂屋的众人,漆小芳的脸色异常难看,三个人的目光却如芒刺般落在她身上。
“桃儿,妈问你件事。”
漆小芳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严肃得让方桃儿心头一颤。
竹篮险些从手中滑落,方桃儿强装镇定地抬头:
“妈,什么事啊?”
可当她对上母亲那满是审视的目光,以及一旁姐姐方园和晋东海凝重的神情时,手中一软,心中慌极了。
竹篮“哐当”
落地,菜散了一地。
漆小芳说道:
“桃儿,吴老奶收芦荟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方桃儿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麻绳紧紧勒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又让她呼吸困难。
“说话啊!”
漆小芳冲上前抓住女儿肩膀,
“那徐一山是怎么回事?”
方桃儿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院角的水缸。
她打了个寒颤,眼前浮现出徐一山前日的威胁:“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我随时能抖落出去。”
她嘴唇颤抖着,眼眶红红的,要是受极了委屈。
“你跟徐一他是不是让你拿驻颜霜的配方?”
漆小芳一步上前,直直地盯着女儿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与不安。
方桃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紧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说话啊!”
漆小芳见女儿沉默不语,心急如焚,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真这么做,会把整个家都毁了!”
方桃儿别过脸去,她不敢看家人的眼睛,害怕从他们眼中看到失望、愤怒,但她更害怕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揭开。
现在她这个模样,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大家都已经清楚了。
方圆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语气里满是失望与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