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熙愣了愣,忽然笑出声:
“你呀,真是青出于蓝!
行,听你的——等赚了钱,给你在城西置个铺子,娶媳妇用!”
叶璟见状忙不迭点头,趁李瑶熙转身吩咐鸢尾装栗子糕的功夫,赶紧把银票往她荷包里塞,边塞边赔笑:
“嫂嫂放心,等我把卫所的事儿理顺了,准保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时候不早了,我得去衙门看看那帮小子有没有偷懒……”
“行了行了,知道你忙!”
李瑶熙挥挥手,到底还是心疼他,往他怀里又塞了一把银子,
“官场里风凉,把这个带上。”
叶璟跨出垂花门时,鹦鹉还在廊下喊“还钱”
,他无奈地摇摇头,他也想还钱呀,但是嫂嫂死活不收。
于是翻身上马,思索起嫂嫂想靠宫里的生意撑起侯府,可如今乾清宫那位对锦衣卫正猜忌着,他哪敢在这节骨眼上跟织造局走得太近?
“先稳着吧。”
他喃喃自语,勒住马缰拐进卫所胡同,此刻卫所门前稀稀拉拉没几人,连守门的小旗都靠在墙角打盹。
但是大明的北镇抚司在此处,南镇抚司也在此处,所以北京卫所的定位就比较尴尬了。
“都死了?”
叶璟翻身下马,绣春刀鞘重重磕在门框上。
小旗猛地惊醒,看见是他,慌忙行礼:“千、千户大人!
您怎么这时候……”
“怎么,我不该来?”
叶璟挑眉,靴底碾过门槛上的落叶,
“去把值百的百户给我叫起来,就说我要查卯册。”
小旗一溜烟跑了,叶璟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到二层,推开值房的门,一股酒气混着脚臭味扑面而来。
三个百户正围炉赌钱,见他进来,手里的骰子“哗啦”
掉在地上。
“好兴致啊。”
叶璟扫了眼桌上的酒壶和散碎银子,指尖敲了敲腰间的千户令牌,
“上个月刚发的禁赌令,当老子放屁呢?”
“大人恕罪!”
为首的王百户慌忙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响,“小的们就是长夜难熬,想……想解解乏……”
“解乏?”
叶璟忽然抽出绣春刀,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我让你们好好醒醒神——明日去诏狱领二十鞭子,再把卯册补得工工整整,少一笔,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三个百户连滚带爬地跑了,叶璟随脚踢开脚边的骰子,前往自己的办公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