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宗霖年岁颇大,鲍易对他也是非常尊敬的,鲍玄镜自然更不会失了礼数。
“玄镜,这里没你的事。
你先回府。”
鲍宗霖表情严肃,一拂袖,将鲍玄镜卷回马背,又连人带马卷往临淄。
这才对郑商鸣道:“都尉大人,鲍氏有子不肖,老夫无颜自刑,擒来请北衙拿审!”
涉及公务,便由不得郑商鸣和缓。
他握住腰牌,看了一眼鲍维宏:“不知这鲍维宏……何罪?”
鲍宗霖脸色沉肃:“我鲍氏累代忠良,为国为民。
他身为鲍氏子,享尽国恩,竟私藏佛经,闭门诵读!”
郑商鸣心中松了一口气。
鲍维宏若真犯了什么大事,他当然也会秉公处置,但不免在朔方伯面前不好说话,影响了刚刚经营的交情,甚至于影响到海上要事的默契。
“伯爷。”
郑商鸣缓声道:“我朝虽不礼佛,也有枯荣之鉴。
但圣天子当朝,从未明令禁佛。
东域有悬空寺在,禅音难免广远。
民间偶有香火,都从自由。”
他看着鲍宗霖:“前武安侯都练得佛功。
好读佛经,却也……算不得罪过。”
他不想说鲍宗霖大题小做,也不想探究昌华伯和英勇伯有什么矛盾,不愿干涉鲍家内部纠纷,有关于鲍氏的一切,朔方伯自会处理。
但鲍宗霖道:“好读佛经倒是不算什么,但我发现他同时还对逆寇枯荣院有超出常矩的关心!
不仅多方追寻枯荣院相关历史,还亲身去搜街巡巷,探究故人!”
这位在朝野极有声望的老伯爷,眼神里有一丝后怕,表情异常的冷硬:“老夫不忍查,也不敢查。
便请北衙过问,无论什么结果,鲍家都认。”
“枯荣院”
这三个字一出来,郑商鸣就是一惊。
待听完鲍宗霖这番话,他已没什么能说。
当年的枯荣院公案,牵连之广,影响之深,堪称元凤第一案。
此前此后,都无能及者。
后来的楼兰公反叛,都是此事之余波。
怨不得鲍宗霖如此警惕。
这样大张旗鼓,是为了给鲍家澄清!
他若是含糊过去,反倒是对鲍氏不利。
当下将已然五花大绑还封住口舌的鲍维宏提在手中,严肃地道:“北衙一定会秉公审理,给鲍家一个可以信服的交代。”
“这个交代,是给临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