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夜眸色归于沉黑理智。
“怎么不对了?”
“我们二人在此之前,从未表现过彼此喜欢,皇上为何要说我们恩爱?”
就好像……笃定他们会有感情一样。
可许靖央自问,她对萧贺夜更多的是钦佩和敬意,还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萧贺夜扬眉:“父皇很爱说这些场面话。”
这倒是事实。
他轻轻搂了一下许靖央的肩:“别多想,本王会有所防范。”
许靖央点了下头。
萧贺夜侧首,在她耳边说:“要是让父皇说我们看起来像是有仇一样,那本王就要。。。。。。
雪落无声,长安城外的归名书院笼罩在一片素白之中。晨钟未响,庭院里却已有孩童奔跑的身影,脚印踏碎薄霜,在石板上留下斑驳痕迹。那棵金紫兰树静静立于院心,枝头积雪压得微弯,却不肯折,仿佛守着某种不肯言说的誓言。
阿禾坐在讲堂前的檐下,手中捧着一卷旧书,封面已褪色,只依稀可见“南幽遗录”四字。她不读,只是摩挲着书脊,似在等什么人。
林迟从门外走来,肩头落满雪花,手中提着一只竹篮,内盛热粥与几块粗饼。“又没用早膳?”他将食物放下,语气带着责备,却又藏着心疼。
“不饿。”阿禾轻声道,“昨夜梦见母亲了。”
林迟一顿,眉间掠过一丝黯然。他知道那个梦??百年前,沈氏主母被推入井中时,并未挣扎,只回眸望了一眼年幼的阿禾,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守住名。”**
这三个字,成了阿禾一生的执念。
“今日有新学生报到。”林迟转移话题,“是裴家的孙子,才十岁,听说祖父亲手把他送来,跪在门口哭了半个时辰。”
阿禾抬眼:“裴元衡的孙儿?”
“正是。孩子不知前事,只说祖父临终前逼他背《忏悔录》,每日三遍,若错一字,便自掌其颊。”
阿禾沉默片刻,终是点头:“让他进来吧。罪不在子,而在父祖。若连赎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与当年那些人又有何异?”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孩子围住一个瘦小身影,指指点点。
“他是坏人的后代!”
“他爷爷吃了姐姐们的魂!”
那孩子低着头,双手紧攥衣角,冻得发紫的脸上泪痕交错,却不敢哭出声。
阿禾起身,缓步而出。雪地无声,她的脚步却如重锤敲击人心。孩子们见她来了,纷纷噤声退开。
她蹲下身,与那孩子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颤抖着开口:“裴……裴昭。”
“昭?”阿禾轻念,“光明之意。你可愿做一个光明的人?”
孩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愿意!我不像爷爷!我、我昨晚还烧了他的牌位……他说那是祭祖,可我看见上面写着‘沈兰’两个字……那是您姐姐的名字!”
阿禾心头一震。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过孩子的头顶。刹那间,水晶碎片自怀中微微发烫,一道微弱银丝从中逸出,缠绕孩子手腕一圈,随即消散。
林迟瞳孔微缩:“你给了他一丝魂契感应?”
“不是给予。”阿禾站起身,声音平静,“是他自己通过了试炼。南幽道不会欺骗??真正悔悟之人,触之不痛,反生暖意。他心中无怨恨,唯有愧疚与觉醒。这样的心,值得被信任。”
她转身回屋,留下一句话:“明日开始,教他读《归名谱》。”
***
三个月后,春寒未尽,兰树却提前绽放。金紫色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书院每一名学生的案头。他们不再惧怕这颜色,反而将其夹进书页,当作护身符。
这一日,阿禾召集所有师生集于院中。
“你们可知,为何我们要学‘唤名之术’?”她立于高台,声音清越如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