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亮也无法反对。
孙一修一声不吭。
前路被堵,抗洪救灾又迫在眉睫,众人只能换一条路,借道武州入朔州。
行程会比原计划慢个三四日。
好在接下来一切顺利,宋长亮待众人也没那么苛刻了——至少能在驿站安安稳稳睡一觉再出发。
明舒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偷偷找了傅直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场泥石流似乎是专门为我们而设……但我没有证据。”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我的感觉一直很准。”
傅直浔点头:“我也有。”
明舒惊喜道:“那你有证据吗?”
傅直浔毫不犹豫:“没有。”
明舒:“……”
傅直浔又问:“这些日子你还做那个古怪的梦吗?”
明舒:“用你的办法,睡前先引幽冥之火,就没有再做了。
你说的‘梦魇术’是什么……”
傅直浔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将她带到了墙角。
两人紧紧贴着墙——准确地说,是明舒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傅直浔的后背紧紧贴着她,将她护在身后。
穿过傅直浔的肩膀,明舒看到几个同行的官员经过。
等人都走了,傅直浔才问:“还有别的事吗?”
明舒说“没了”
。
傅直浔说:“你先走。”
明舒从他身后挤出来,嘀咕了一句:“怎么跟地下组织接头似的……”
傅直浔说:“你要不想偷偷摸摸,我们也可以公开。”
明舒诧异地转身:“公开什么?”
傅直浔似笑非笑:“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明舒瞪了他一眼:“别想占我便宜,谁要当你妹!”
没好气地走了。
傅直浔嘴角弯起,连一贯清冷的眼中也浸满了笑意。
*
离朔州越近,一行人便越发感觉灾情的严重。
之前三三两两的流民,变成了成群结队、却看不到尾的长队。
仿佛是一场大迁徙。
可迁徙的人,却不知道目的地是何处,更不清楚他们能不能活着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