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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two punches（第2页）

我听到自己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她们本来可以做一辈子好姐妹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我感觉非常难过，因为有很真挚的感情在我面前消散了。

“你是指，一辈子走不出大山的好姐妹吗？”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想这大概是很有礼貌的嗤笑，“拿走你200块给她们买的娃娃，心满意足地交给妈妈，接下来因为家里付不出学费，争先恐后地退学，最后因为分身乏力，全部在中考或者高考中落榜，一辈子被困在原地——”

“这就是你想给她们带来的美好未来吗？”

我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话，长到我的脑子暂时受了冲击，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

“……不，不，”

我总算有点缓过来，“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万一，万一她们就……”

“你的万一，和我现在的托举，哪个才是肯定的？”

他打断了我，微笑起来，“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吧。”

不，不，这肯定是不对的！

我这么想着，却完全被他堵住，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也没有必要可怜她们，觉得姐妹关系破裂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正在互相龇牙的两个小女孩，“能这么轻易地被我说动，本来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温良的人。”

“我提到给她们妈妈治病的时候，她们都还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讲到可以赞助她们读书，让她们居住在这里，她们才突然有了反应。”

“我觉得你不能这么说。”

我感觉到自己在拼命地摇头，“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她们为了给妈妈买下这个玩偶，两个小女孩走了这么长的路途，也是真的。”

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很容易被挑拨的，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小孩。

“别找借口了。”

我听到自己继续说道，“什么给她们带来机会，都别说了，你不可能真的是这么想的。”

“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之间有几秒的沉默，呼呼的冷风吹过我们中间，不知不觉，冬日珍贵的暖阳也从这片广场上消失了。

我听到他的声音随着冷风飘散过来。

“你有思考过，你为什么会成为‘你’吗？”

什么？

我听到自己清晰地“啊”

了一声，我认为我们现在的气氛简直就是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去公安局的地步。

“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我皱起眉头，“在这种时候聊哲学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轻地把被刚才那阵冷风吹跑的围巾重新还原到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不紧不慢地看向我：“每当我说出一句话，做出一个行为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有千万种展开。”

“譬如刚才，我对她们说出‘战胜’的时候，听到的人会以为是斗殴，还是数学题目，还是演讲比赛？如果选择了斗殴，那她们会如何斗殴？是姐姐先制衡妹妹，还是妹妹先忍不住出手殴打姐姐？她们会先出左拳还是右拳？亦或者是上腿？”

我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