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越过陈漾的肩膀,落在病房里的顾时夜身上,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插着留置针,青紫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可见。
“我。。。。。。”
顾诗雨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不知道他伤得这么重。”
陈漾冷笑,“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顾诗雨站在原地没动。
她的高跟鞋里,右脚踝被磨出了一道血痕,可她感觉不到疼。
“让我看看他。”
顾诗雨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就一会儿。”
陈漾刚要拒绝,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两人同时转头,顾时夜不知何时醒了,正艰难地撑起身子,血迹从后背的绷带上渗出来,在病号服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顾总。”
陈漾顾不上顾诗雨,冲进去按住他,“您不能动。”
顾时夜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顾时夜的目光却越过陈漾,直直地看向门口。
顾诗雨僵在原地,与他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十多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对视。
顾时夜的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黑得像墨,深得像海。
“你来干什么吗?”
顾时夜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如果合同签好了,给陈漾便好。”
顾时夜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声音有气无力的,极其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