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青说:「资本积累,对於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理财。」
水白说:「我每个月挣的工资还不够我自己花,我理什麽财啊?」
青青说:「这就是你年轻不懂了。你每个月的工资不是财啊?有财就要学着让它增值。增值不一定是你今天五块钱,明天就变成十块钱了。关键是要懂得投资,让你投资的东西增值,这比让钱直接生钱容易多了。比如现在正是经济萧条期,倘若你直接把钱花在做买卖上,能不亏就不错了。」
水白说:「我不明白我有什麽可以投资的,也没有生意头脑。」
青青说:「我们女人看东西最好不要看硬件,比如自己开公司,拥有多少资产之类,这些硬件都是身外之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应该看软件,那些属於自己的品格和素质,这些东西你只要活着,一辈子都还是你的。」
水白说:「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青青说:「明白是明白,做是另一回事。我就没见过有多少女人做得很好的。」
水白想,大概青青自己以为自己是做得比较好的一个。
青青说:「比如现在的经济萧条期,女人至少可以做两项绝对不会亏本的投资。一是美容健身。别以为男人甚至女人说了真的不会在意你的容貌,就真的不在意。即使在爱着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有不适应美丽的眼睛,只有不适应丑陋的眼睛。外在形象的美好绝对是一个女人的不动产。我就想像不出世间有那个人忍心让一个美人饿死。等经济复苏了,甚至就算是经济萧条期,美人都是供不应求的。」
水白是很反对把一个人当作物品来评估价值,不过即使拿别的东西来衡量一个人,其实本质还是一样,还是把人当成了物或者可以评估的对象。青青说的也是事实,水白不好反驳。
青青接着说:「除了美容健身,第二项可投资的是教育。这对於那些不屑於以容貌取悦於人的女子是很好的增值法子。尤其是在经济萧条期,万物待新,正好可以拿出点闲钱给自己度度金,就算不是为了谋生,也能增强自身的修养和品味。你别小看修养和品味,不管你有钱没钱,都能使一个人显得高贵。」
在水白看来,所谓的修养和品味其实就是让一个人越来越脱离动物的低级趣味,越来越有人情味。说白了,也就是让一只寂寞的猫的叫春装饰得异常浪漫和美丽。
水白陪着青青和艾子爬完一座山坡就下了山。路上也主要是青青在说,水白基本就是附和了。不过也许是青青太女人了,水白觉得也有一种可爱。下了山,也就分头各自回各自的住所,生活本来就是如此,人与人的相遇就像水流流过石头。
(4)
水白上了公交车,想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摸摸口袋才想起手机放青青包里忘了取回。水白赶忙下了公交车,往回走,心想青青说不定还在山门口。
一阵火急火燎地赶到山门口,果然看见青青和艾子坐在敞棚的饮料店喝水。青青远远地就朝水白喊:「我就知道你肯定还会回来找我的。」
水白说:「不好意思,我手机忘你袋子里了。」
青青倒奇怪了:「手机,你是回来取手机的啊?我倒也忘了。」说完就从挎包里摸索半天把水白的手机拿了出来。
水白问:「你刚才说什麽我肯定会回来找你?」
青青说:「没什麽,是我自己的感觉。感觉着你走得不踏实。」说完就朝水白很有深意地笑笑。
水白也是个敏感之人,听她这麽一说,差不多又要脸红了。
青青说:「不如你记下我的电话吧,万一你又忘什麽在我这。」
水白说:「我那有那麽多东西忘你这啊。」说归说,还是很认真地把青青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输进了自己的手机。
水白低头输电话号码的时候,心里嘀咕,感觉着自己这麽认真地记下电话号码其实是做给青青看的,以补偿她那深意的笑。
青青又说:「你是每个周末都来爬山麽?」
水白说:「差不多是如此,除非下雨或者有别的事情。」
青青说:「我前天晚上做了个梦,说不定你能解呢?」
水白说:「我又不了解你和你的生活,恐怕解不了了你的梦。」
青青说:「我感觉这个梦好像跟你有关似的,你听听好了,解不解无所谓。」
青青的梦是这样的:
青青一个人来爬山,没有艾子。路边有一棵树引起了青青的注意,青青觉得这棵树好像跟她有什麽关系似的。果然那棵树说话了:「我有一样东西忘你家里了,你没给我带来麽?」青青说:「没有,下次我一定给你带来。」青青在梦里觉得是有什麽东西该带却没有带来给树,但那东西是什麽,印象很模糊,好像是块美玉什麽的。
一会又梦见在海边,青青和一个陌生的女子一起用沙子做一个小孩,两个人配合很默契,没多大功夫就把小孩给做好了,小孩还很漂亮,两个人都很高兴。青青在梦里感觉自己是单身,没有小孩,而那个陌生的女子也是单身。
水白说:「你这个梦确实大有深意,不过不一定跟我有关。想听我解释给你听麽?」青青没想到水白还真能解梦,高兴地直催她快解。
水白说:「你很快将会跟一个女子发生一段情缘,或者你渴望发生一段情缘。这段情缘的发生,你是主动也是关键的一方。那棵树和海边的那个陌生女子是同一的,美玉和漂亮孩子象徵爱情。但这份爱情虽然看起来很美,却不会很牢固。」
青青听水白这麽解释,好像不是很高兴,说:「这麽个破梦,你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
水白笑笑,没说什麽。心想这个女人真是如此不堪自己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