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集派出所,拘留室。
马正阳此刻正蹲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头发乱糟糟,名牌t恤也皱巴巴的,他骂骂咧咧,声音沙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爸是谁吗?!敢关我!”
负责看守的是派出所即将退休的老民警,老王。
他戴着老花镜,对马正阳的怒吼视若罔闻,坐在办公桌前,自顾自地看着报纸,仿佛马正阳的叫嚣只是夏夜里聒噪的蝉鸣。
老王则装成聋子,任由马正阳骂的再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注意力全都放在手里的报纸上。
见眼前的老头根本不搭理自己,放个屁说不定都能引来一阵注意,但这老头把他都不当成屁。
一计不成,马正阳猛地站起身,冲到铁栏前,双手死死抓住栏杆,怒称:“别的人都放了,为什么不放了我?!我要找律师!为什么关我,没有理由,这是暴力执法!”
他将声音提到最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艹你妈的,你们要么关我一辈子,要不然现在就把我放了!否则老子今天把话放这儿,等老子我出去了,到时候你们整个派出所从上到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老王依然不理他。马正阳喊得实在是累了,旁边几间拘留室都空了,唯独他自己还被关着。
此刻马正阳虽然外表看起来咋咋呼呼的,但内心害怕,难道这个派出所真的查出来什么东西了?
就在马正阳蹲在水泥地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拘留室的门突然开了。
马正阳一愣,因为这里灯光昏暗,待得久了,猛地一看到光还真有点不适应。
等马正阳适应了外面的日光,抬头一看,许西坡招呼两个民警,带着两个人进了拘留室。
马正阳的目光扫过去,只见那两人,一个胖子,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头上缠着绷带,都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被民警架着进了隔壁的拘留间。
许西坡直接打开了马正阳隔壁拘留室的门,将两人关了进去。马正阳只是看了一眼,没多在意。
看许西坡把人丢进去,关上门,就要走人。
马正阳直接冲过去,一把抓住铁栏杆,急切地问:“为什么现在还不放我?!”
此话一出,许西坡一愣,扭头看了一眼马正阳,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你小子怎么还没走啊?”他随即看向老王。
老王立刻收起报纸,起身,小声汇报:“胡所吩咐的,这个人暂时不能放。”
许西坡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就走,看起来不太愿意管这件事。
马正阳一看许西坡要走,立刻就急了,声音带着焦躁:“等等!别走!我犯了什么法?!当初和我一起进来的十几个,今天早上就放出去了,唯独我还要被关着!”
许西坡一听,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为难。
马正阳一看许西坡这样子,立刻断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联想一下昨天的事儿,他立刻断定怕不是组昨天按住他的那个派出所所长,徇私枉法,公报私仇,故意多关他几天,教训一下他。
马正阳立刻表示自己家是开公司的,语气带着威胁:“我警告你,最好现在把我放了!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家在江心省也不是没有关系!你们所长姓胡是吧?你,给你们所长传个话,让他好好想一想,砸吧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