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演算的纸已经被陈振辞写得乱七八糟:“嗯。”
“哦?那可以让谢宸天教你,他肯定会,这种专业的事就应该找专业的人——你认识他吧,之前在你这儿喝多了的那个,然后你给我打了电话。”
“不是在我这儿喝的。”陈振辞一边默默地用笔在演算纸上划,一边纠正他。
“哦……就是单纯地喝多了跑到你这儿的?”白桦在床头转了一圈,拿起手机,“我倒是不理解,他旧情人那么多,怎么那天就跑你这儿了。”
陈振辞瘪瘪嘴,“不知道,我都没想给他开门,但是,一直敲门的话会扰民。”他轻轻地补充了一句,“这里隔音不是很好。”
“干得漂亮,就不应该给他开……”
他伸出双臂抱住陈振辞的脖颈,下巴贴到他的头顶,视线正对着陈振辞面前的卷子。
“你真暖和。”陈振辞向后靠了靠,白桦的温度让他觉得很舒服。
“冬天大家都很爱我,到夏天我就是最被讨厌的那个。”
“真的假的?”
“假的,大家都很爱我。”
“你和那个……谢宸天好像特别熟?是很好的朋友?”
“你怎么觉得我们是朋友的?”白桦的双手抚上陈振辞的头发,“比最开始见你第一面的时候长了很多啊。”
陈振辞把白桦乱摸的手握住,从他头上拿了下去:“我好像在问废话……你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关系。”
“要说什么关系的话……”白桦的双手拄着陈振辞的肩膀,想了想,“好像……姑且可以算作,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关系。”
“室友?”
“不对,硬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他在我上学的时候给我当我家教。”白桦摆了摆手,回身坐在了床上“别说这个了,等一会儿吧。”
陈振辞转过头来看他:“等什么?”
“我让他过来给你讲题。”
“嗯?”陈振辞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反正他最近好像很闲的样子。”
“不要。”
“啊哈。”白桦怪腔怪调地笑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陈振辞觉得他好像在嘲笑自己。但白桦没有继续要说些什么的意思,歪在床上玩手机。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卷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叹气。半晌,他起身,也歪在了床上,在白桦身边躺着。他有些烦恼。
白桦见状,拍了拍他的头,叫他靠自己近一些。
“我这儿真的很暖和。”他的语调不再那么怪里怪气,反而有点快乐的、炫耀的意思。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