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审讯后,被中汉军俘虏的蔡元倒是对王辅臣忠心耿耿,不愿意透露任何有关于王辅臣的信息,但是因为心中充满怨恨,对于吴三桂、吴之茂的情况则是知无不言,全部一吐为快,使得中汉军迅速掌握了一些吴周军的内部问题。
按照这些得来的情报,张勇、张鹿声和赵良栋联合向张鹿安汇报了“围点打援”的想法。
具体由中汉大将赵良栋亲自带兵部署在隆昌、荣昌一带,由中汉主将张勇指挥数万大军悄然运动到播州桑木城,再次运动到叙州之后,准备袭击吴周军马宝所部的后路并且截断吴周军的后勤路线。
只是无论是马宝还是吴之茂,行军都是谨慎之至,进军前必定派人侦察百里开外,给中汉军的埋伏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为了引诱两路吴周军放心大胆的前进,张鹿声派遣身高体壮的小将杨本同和禄昌贤伪装成被俘的蔡元部下,前往马宝军营请求加快进军步伐、尽快解救危急中的永川城。
马宝却不为所动,虽然放任杨本同和禄昌贤离开,但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按部就班地行军和作战。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中汉军调集了部分地方军穿着吴周军军服,在荣昌县东制造了一个大型的厮杀场地,投入了大量的猪血、羊血之类泼在地上,还找来不少的地方军士兵躺在地面伪装成尸体,还故意将包围圈敞开一面,让吴周军的探子远远地看到那里的情况。
吴之茂派人前往荣昌探察,果然闻到了“血腥味冲天”,吴之茂心有余悸地对自己的部下说道:
“王辅臣麾下仅有两千人,就算加上王自羽和狄三品两军也不过三、四千人,如今有至少三千具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想必其部已经伤筋动骨。对了,‘璧帅’(指马宝,字城壁)那边怎么样?”
大将罗朝兴回复道:
“将军,壁帅那边还是老样子,他们倒是按部就班,刚到泸州。”
“他不急,那我们也不急。”
吴之茂说道,但是他的话却被另一员将领杨永祚所反对:
“吴将军,我们与马宝不同,要知道按照陛下的安排,我等本来就是要听令辅帅的调遣的,刚才传令兵也说的很清楚,辅帅那边损失惨重,伤亡已经伤筋动骨,相信永川陷落就是这两天的事,如果辅帅阵亡,那我们这些人还有活路吗?”
吴周军确实继承了清军的这个传统,主将战死,附属将领若是“能救而不救”,按照军法则必斩。
吴三桂军令严格,哪怕身为他的族侄,吴之茂也不敢轻易触犯军法,他带五营精兵突然离开,本身就是无理之至,如果还放任王辅臣阵亡,他根本无法和吴三桂交代。
想清楚这个问题后,吴之茂不敢再作停留,立刻派遣麾下总兵郭天春率兵三千为前锋,迅速到达隆昌县。
郭天春派人回报,并未发现“敌人的影子”,吴之茂不以为意,让他继续带兵向前。
郭天春带兵通过了荣昌县,那里只有到处的血腥味和断剑、断矛到处都是,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尸体。
在胶灼的战争后,还不忘给对方人“收尸”,难道中汉军真的那么仁义?
带着满腹的疑问,吴周将领郭天春带兵来到了永川县境的双石镇,这里是三条山脉的交汇处,是大军前往永川县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