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山的手已经握不住棋子,却坚持要在新胶囊里放一副新棋盘:“给二十年后来的人,告诉他们咱们当年怎么下棋的。”张桂兰大娘放了块新绣的“福”字帕子:“愿他们的日子,比咱们的还甜。”
老陈大爷的齿轮模型被小心地擦干净,再次放进胶囊。小宇在旁边写道:“这齿轮转了三十年,转的是日子,是念想,是一代代人的约定。”新胶囊埋下去时,小乐把自己画的全家福塞了进去:“这样未来的人就知道,我们现在很开心。”
第六十六章生命树上的新名字
老槐树上的“生命树”木牌又添了新名字,赵大爷的名字被刻在王满堂旁边,下面用小字写着:“爱下棋,会唱跑调的厂歌,是大家的‘老厂长’。”
郑德山每天都要让护理员推他去看木牌,用手摸着那些名字,像在跟老伙计们握手。“老赵,你看这阳光,比当年车间的灯暖,”他对着木牌说,“等我来陪你,还下棋,让你车马炮。”
有天,一只喜鹊落在木牌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张桂兰大娘笑着说:“是老伙计们托它来看看咱们,说在天上也惦记着这儿。”风吹过,木牌轻轻晃,像在点头应和。
叶东虓给木牌刷了层新漆,阳光照在上面,每个名字都闪着光。他突然明白,所谓永恒,就是让爱和记忆,像树一样生长,一年年,抽出新的枝丫。
第六十七章壁炉边的“最后絮叨”
郑德山的精神越来越差,却总在壁炉边坐很久,拉着叶东虓说过去的事:“老叶修机床时,总爱哼《东方红》,跑调跑得厉害……王满堂偷棋子,每次都藏在袖口……”
叶东虓耐心地听着,帮他掖好毯子:“郑大爷,这些故事我都记着呢,会讲给小乐听。”郑德山点点头,指着壁炉里的火说:“你看这火,烧完了成灰,可热乎气还在,咱们的日子啊,就像这火。”
那天晚上,郑德山握着王满堂的旧棋子,安详地走了。壁炉里的火还烧着,映着墙上的老照片,像老伙计们在围炉夜话。
第六十八章养老院的“时光年轮”
奉天养老院迎来四十周年庆,院子里的老槐树已需要两人合抱,葡萄架爬满了整个长廊,记忆角的展品多到摆不下,新的“生命树”木牌又添了不少名字。
叶东虓头发也白了,他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王姐带着孙女在缝纫机前学绣活,小宇带着儿子给老陈大爷讲齿轮的故事,李建国大爷的菜谱成了畅销书,郑德山的棋谱被刻在了石头上。
有个当年机床厂的学徒,如今也住了进来,他摸着记忆角的老照片说:“当年我总吃叶师傅的咸菜,现在啊,就想来这儿,闻闻这股家的味儿。”
夕阳下,所有人围着新埋的时光胶囊,里面放着四十周年的合影、孩子们画的未来养老院、还有叶东虓写的一句话:“所谓传承,不过是把‘家’字,一代一代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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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在说:“写吧,我记着呢。”养老院的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像一捧永远不会熄灭的炉火,在岁月里,静静燃烧。
第六十九章齿轮转不停的思念
老陈大爷在郑德山走后,整日抱着齿轮模型发呆。小宇怕他孤单,给模型装了更灵敏的感应器,只要有人靠近,齿轮就会缓缓转动,还会播放郑德山当年的笑声录音。
“陈爷爷,您听,郑爷爷在跟您打招呼呢。”小宇握着老人的手,放在转动的齿轮上。老陈大爷的手指跟着齿轮摩挲,突然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下棋……”
原来他记着郑德山总说“赢了棋就给齿轮上油”。小宇找来郑德山的旧棋盘,摆在齿轮模型旁,每天陪老人“对弈”——他走一步,就替郑德山走一步,嘴里念叨着:“郑爷爷说要让您一个马。”
有天,老陈大爷看着转动的齿轮,突然笑了,像想起了什么开心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齿轮上,光斑在棋盘上跳动,像郑德山当年偷偷挪棋子的手影。
第七十章缝纫机上的跨代绣
张桂兰大娘的眼睛快看不清针线了,王姐的女儿就握着她的手,一起绣一幅“百老图”——把养老院所有老人的样子都绣在布上。大娘的手抖得厉害,却总能准确指出:“老郑的眉毛得浓点,他总爱皱眉看棋。”
小姑娘耐心地跟着绣,针脚从歪歪扭扭到渐渐工整。“张奶奶,您看这葡萄架,”她指着布上的藤蔓,“跟现在院子里的一模一样。”大娘摸着布面,像在抚摸老伙计们的脸:“当年老周总说,我绣的花比真的还香。”
“百老图”完成那天,挂在记忆角最显眼的位置。每个老人都能在上面找到自己:郑德山在槐树下举棋,赵大爷拄着拐杖笑,李建国大爷在灶台前颠勺……老陈大爷盯着布上的齿轮图案,突然用手拍了拍,像在说“绣得像”。
第七十一章槐树下的“棋魂”
郑德山的棋谱被刻在青石板上,铺在老槐树下,成了“棋魂石”。社区的老人常来这儿对弈,总说“下着下着就像听见郑大爷在旁边喊‘跳马啊’”。
小乐跟着爸爸学下棋,总在石板上找郑爷爷的名字。“爸爸,郑爷爷的棋子是不是藏在树洞里了?”他仰着小脸问。小宇笑着把他抱到树杈上:“你听,树叶沙沙响,就是郑爷爷在教你怎么走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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