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心里总算好受一些,又温声哄她:“你是朕的妃嫔,留一个太监在房里过夜算怎么回事,让外面的人看到岂不笑话?”
晚余不听,只死死抓住徐清盏的袖子不松手。
“朕会杀了他的。”
祁让心底醋意翻涌,忍不住又放狠话。
奈何晚余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视死如归:“你最好连我一起杀了。”
祁让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黑得像锅底灰。
如果他能下得了狠心杀她,就不会丢下一切千里奔赴而来,只需一道密令,就可以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女人正是吃准了他不会杀她,才这般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可他刚刚差点把她折腾死,这会子实在有些理亏,也实在硬不起心肠。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片刻后,勉强恢复了平静,捏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缓缓道:
“朕知道你是怕朕追究徐清盏对朕的欺骗,你放心,朕不会追究他,也不会追究你,只要你乖乖跟朕回去,所有帮助你逃跑的人,朕都不会追究,这样总行了吧?”
他觉得自己诚意十足,晚余却还是摇头:“我不信,你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言而无信。”
“……”
祁让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眼眸深处泛起杀意,“那你说怎么办,朕给你立个字据,还是给徐清盏发块免死金牌?”
晚余观他脸色,知道他耐心快要用完,也明白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
自己没有别的法子能保住徐清盏,唯有趁着祁让现在自觉理亏,和他耍一回赖。
“两个都要,你先立字据,回京之后,再发免死金牌给他。”
祁让气到无语。
她可真会顺竿子爬。
还两个都要。
她怎么不干脆叫他把徐清盏赐给她算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逃犯,他是带兵来抓她的?
一个逃犯,有什么资格跟他讲条件?
反了她了!
他恨恨地盯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森冷。
晚余突然捂着胸口一阵猛咳,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咳死过去。
祁让顿时慌了神。
明知她很有可能是装的,还是怕她伤神,只得无奈做出让步:“朕答应你,朕答应你还不行吗?”
晚余又咳了几声,才慢慢平复下来,靠在徐清盏怀里,有气无力地喘息:“多谢皇上,皇上金口玉言,既然答应了嫔妾,想必不会再食言。”
她终于又开始以嫔妾自称,虽然她本该如此,祁让却自我安慰似的,把她这点转变当成妥协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