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
陆谦突然打破沉默,捡起地上的铁钩,无意识地把玩着,
“咱们这群人,倒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霍霆没有接过他的话茬。
而是慢条斯理将染血的茶盏搁回漆盘,瓷底与木盘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这场戏倒是精彩,可惜主角太不知趣。”
“不知趣的何止他一个?”
沈墨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
“正德五年那桩案子的卷宗,我前日还在库房见过,沈某突然有些记不清,徐大人可还记得?”
他刻意提及旧事,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徐岩却又突然仰头大笑,胡须随着笑声颤动:
“沈主事这是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为陛下效命的忠良,那些捕风捉影的话,可别污了耳朵。”
他一边说,一边将桌上散落的密函拢成一叠。
陆谦突然开口。
“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作甚!
当务之急是让王师仞把嘴缝死。
明日会审之后,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眼中闪过狠厉。
方凛自始至终沉默不语,虽然说对自己同僚的这些行为非常的不满,但还是冷笑道:
“与其担心死人开口,不如想想活人。
方才那些话,若传出去……”
“在座各位谁能独善其身?”
霍霆拊掌大笑,袖中滑出一张素白信笺,
“方指挥果然通透。
不过这封信,或许能成为送给宁王的‘贺礼’?”
他故意将信笺推到徐岩面前。
徐岩盯着信笺,喉结上下滚动,却突然展颜笑道:
“霍千户这主意妙极!
宁王若见了这信,怕是要忙着清理门户。”
他转头看向众人,眼中尽是算计,
“至于王师仞那些胡言乱语,就当是疯狗临死前的乱吠。
咱们兄弟齐心,还怕堵不住一张死人嘴?”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王师仞这狗东西,临死前倒还想拉我们垫背。”
霍霆终于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有趣,有趣。
这些‘秘密’,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评估每个人的价值,再决定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