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户真是年少有为啊!”
旁边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叶璟转头,见几个锦衣卫小旗凑在廊柱旁,正盯着他的令牌嘀咕。
其中一个满脸羡慕:
“从总旗到千户,这才几天功夫?跨了俩级呢!
咱这辈子怕是没这造化……”
“嘘——”
另一人赶紧捅了捅他,
“小点声!
没看叶千户这会儿脸色不好?当心连累咱们吃挂落。”
叶璟没接话,只伸手敲了敲走廊尽头的铁门。
厚重的门板缓缓拉开,一股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皱眉退后半步,目光落在地牢深处的铁栅栏上,那里正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叶千户放心,咱这儿向来规矩。”
老狱卒擦着汗跑过来,
“您要审的人,属下一定严加看管,绝不让他们乱说话。”
“最好是这样。”
叶璟瞥了他一眼,从袖里摸出块碎银扔过去,
“还有,把那半块腰牌单独收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碰。”
老狱卒忙不迭接了银子,点头如捣蒜。
叶璟不再多言,转身往外走,靴底踩过砖缝里的水渍,发出“啪嗒”
声响。
路过天井时,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弯月,想起刚才漕帮汉子提到的“吴百户”
,眉头又紧紧皱起来。
“大人,回卫所吗?”
亲信跟上来,低声询问。
叶璟嗯了声,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绣春刀。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诏狱方向:
“明日一早,你去查查那个吴百户的底细。
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冷下来,“让诏狱的人动作快点,我要在天亮前知道那腰牌到底怎么回事。”
亲信领命而去,叶璟裹紧披风,在夜色里大步前行。
诏狱的铁门在身后“咣当”
合上,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嘴角微微扬起——这滩浑水,他倒是要看看,究竟能翻起多大的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