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股肱之臣!
陛下这赏赐,当真是折煞老奴了!”
他突然收住笑,
“以老奴平定十州叛乱、整肃六部之功,区区‘剑履上殿’,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朱承煜猛地踏前一步,
“平定叛乱?那是将士用命拼来的!
整肃六部?不过是铲除异己!”
“刘宏,你当这朝堂是你家后院?还不够,要不要我再给你加个九锡,再封个一字并肩王?”
殿内群臣齐刷刷伏地,温体仁偷瞄着刘宏涨紫的面皮,周延儒抖如筛糠的膝盖,连东厂番子都下意识按住了刀。
唯有杨涟悄悄挺直脊梁,浑浊的老眼里泛起微光。
死寂中,刘宏突然抚掌而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陛下金口玉言,老奴受教了。”
他缓缓弯腰,蟒袍玉带摩擦出沙沙声响,
“既如此,臣就不强迫陛下了,还请陛下上座,与臣等共饮这。。。。。。”
“不必了。”
朱承煜甩袖转身,
“柱国自个儿慢慢享用——毕竟,这满殿‘功臣’,可都等着您的赏赐呢!”
刘宏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李守中慌忙上前低语:
“九千岁,这。。。。。。”
“住口!”
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刘宏面容扭曲,
“这小皇帝,当真以为咱家不敢。。。。。。”
话未说完,他瞥见阶下跪着的群臣,突然想起三日前密信里那句“满朝文武,半数仍心向陛下”
。
鎏金自鸣钟突然发出报时声,刘宏猛地甩袖落座,翡翠蟠龙榻被震得吱呀作响:
“开宴!”
他抓起夜光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滴落,在蟒袍上晕开深色痕迹,
“今日谁扫了咱家的兴——”
他盯着皇帝远去的背影,
“咱家就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