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海量!”
玉盏相撞声参差不齐,殿中丝竹重又响起,却比先前低了几分。
朝天宫的铜钟骤然撞响第七下时,朱承煜的明黄龙袍掠过鎏金门槛。
九龙衔珠冠冕下,少年帝王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剑,扫过满殿蟒袍玉带的阉党与俯首帖耳的群臣。
“陛下您可算来了!”
刘宏半倚在榻上,美甲敲击扶手发出规律的脆响,
“臣还以为陛下忘了,今日是谁的寿辰?”
他刻意将“臣”
字咬得极重。
朱承煜立在大殿之下,
“柱国功勋卓著,朕岂敢相忘?”
他抬手示意,身后宦官展开明黄圣旨,
“来人——读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宏公忠体国,功在社稷,特赐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读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刘宏手中的象牙酒杯“当啷”
坠地,众人状态各异。
唯有杨涟死死咬住后槽牙,酒杯边缘被攥的很紧。
“好个剑履上殿!”
刘宏猛然起身。
他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记得史书里曹操“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后如何一步步架空汉室。
所以此刻三角眼泛起猩红,
“陛下这是将臣比作曹操?。”
“柱国多心了。”
“曹操乃乱世奸雄,柱国乃朕肱骨之臣,怎可相提并论?”
“不过柱国既受此殊礼,往后更要尽心竭力——莫要辜负了这‘入朝不趋’的恩宠。”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礼乐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
李守中缩在角落,看着二人针锋相对。
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司礼监密议时,刘宏把玩玉玺说的那句“朱家皇帝易溶于水”
。
刘宏仰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