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指向杨涟,护甲上的夜明珠在暴怒中次第明灭,
“还有你这老匹夫!
东林党那点破书,竟能让刀头舔血的丘八们放下屠刀?!”
杨涟跪在尘埃中,嘴角却噙着一丝冷笑:
“九千岁可知,为何连神机营的火铳都对准了自己?”
他抬手叩击青砖,指节声在寂静中格外清亮,
“弑君之罪,十恶不赦!
这些儿郎们纵是吃着内库的粮,穿的也是大明的甲——心里头,终究装着‘忠君’二字!”
刘宏的瞳孔骤缩。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东厂密报里提到的“东林党夜访军营”
,想起那些被撕碎的劝降书,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御林军的弩箭始终斜指天空。
“好个东林党……”
他咬牙切齿,
“你们竟敢在咱家的眼皮子底下,给丘八们灌圣贤汤?”
“小皇帝,你以为这朝天宫里的万把人就能困得住咱家?”
他猛地指向殿外,
“东厂缇骑八千、西厂番子六千,此刻正从东西安门杀来——更别说南京守备太监、通州漕运总督,哪个不是咱家一手提拔的?”
他的三角眼泛起猩红,此刻就是两股政治力量搬到明面上压倒对方了。
虽然说可以一招取对方首级,但是终究体现不出具体实力的强大,个人武力在群体面前还是太柔弱了。
“出来混要讲势力,要讲背景你以为这些御林军的玄甲是谁批的?”
“就算你砍了咱家的头,明天就会有十个‘刘宏’从内库、从东厂、从各地镇守衙门钻出来。
他们吃着咱家的空饷,喝着咱家的茶汤,就连裤腰带上都绣着‘忠’字!”
杨涟在旁听得浑身发颤,手中笏板“当啷”
落地:
“你、你竟敢私扣军饷?”
刘宏瞥他一眼,突然甩袖将案上的账册扫落:
“军饷?看看清楚——那是各地巡抚孝敬的‘修河银’、盐商们供奉的‘护漕金’!”
“咱家养着十万缇骑番子,没银子怎么买他们的忠心?没忠心又怎么替陛下‘分忧’?”
殿外突然传来梆子声,正东角楼方向腾起黑烟。
刘宏望着火光冷笑:“看见没?西厂汪直的旧部正在清理勤王军后路。”
他转身时,软剑划破空气的锐啸已在头顶炸响——“血衣十三杀”
的超一流高手不知何时已掠上殿梁,剑尖正对准朱承煜后心。
但是叶璟也做好了准备,他在上一次诛杀王师仞的时候就获得奖励:移花接木,这个功法的效果是可以转移对方的公式或者说转移自己的伤势。
自己只要用出一次将对方最高战力的攻击偏移了,我方也是有高手的。
“小皇帝,是你该输了”
刘宏慢条斯理地戴上金丝护甲。
朝天宫的殿门“轰”
地撞开,木屑飞溅间,张仁多带着五百名锦衣卫如鬼魅般闪入。
“张、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