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他刚开口,叶璟突然挥刀劈断旁边的系船桩。
周围喽啰中有人惊呼出声,立刻被衙役一棍砸在肩头,闷哼着蜷到盐袋堆里。
“给你三息时间。”
叶璟用刀背拍了拍对方脸颊,
“不要想说‘小的不知’了!
你们这些人说的话真没新意……”
汉子盯着那截被踢断的木桩。
他膝盖一软,非常果断地跪倒在地,额头砸在青石板上:
“私盐在龙王庙地窖!
二十个大缸,缸底刻着‘丰’字暗记……”
“早这么乖,你倒是个妙人。”
“搜他的船,顺道把水寨账房砸开——我倒要看看,这几年他们给东厂送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话音未落,船舱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一名衙役举着个红漆匣子冲出来:“大人!
暗格里有这个!”
匣子里躺着半块腰牌。
叶璟瞳孔骤缩,认出这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随身信物——这几天那阉货暴毙在乾清宫,腰牌本该随尸体入殓。
他指尖摩挲着牌面,忽然抬眼望向簌簌发抖的疤脸汉子:
“这东西哪来的?”
汉子脸色瞬间比死人还白,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叶璟忽然揪住他头发按向船帮,刀刃抵住他眼皮:
“再不说,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王八。”
咸腥的泪水混着冷汗滴在刀刃上,汉子终于崩溃:
“是、是吴百户给的!
他说……说宫里刚死了人,让我们赶紧转移私盐……”
夜风中传来乌鸦哑叫,叶璟松开手,任汉子瘫成泥团。
“押解回卫所。”
他甩刀入鞘,靴底碾碎脚边盐粒,
“让所有人知道,敢碰东厂,就得做好被撕成碎片的准备。”
衙役们应声上前,铁链锁住疤脸汉子时,他忽然听见有人小声嘀咕:
“方才那腰牌……莫不是跟今早乾清宫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