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的银针突然刺入他肩井穴,汉子闷哼一声,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
“别装死,司礼监腰牌怎么到你手上的?”
“在、在城西悦来客栈……”
汉子疼得浑身抽搐,
“他说要转往南京……求大人饶命!
小的只是运盐的……”
叶璟抽回银针,随手扔在铜盆里。
悦来客栈是锦衣卫旧部的暗桩,果然如他所料,宦官倒台后,旧势力正试图将触手伸向南方。
他转头看向随行的百户。
这些百户可都是非常有政治头脑的人,知道原来的势力要突破瓦解了,于是就非常机智的附和上来了。
“带十个人夜袭客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顺道把账本捎回来。”
“叶千户。”
老陈忽然在牢外轻声开口,
“各坊巡防图和九门守军名册,已按您吩咐送到卫所正堂。
顺天府尹那边……”
“顺天府想分一杯羹?”
叶璟转身走出牢房。
叶璟冷着脸挥手,几个衙役立刻将抖如筛糠的漕帮众人反手捆紧,推着往诏狱方向去。
西直门外到北镇抚司这段路本就僻静,这会儿又值戌时,街边铺子大多关了门,只余几盏风灯在暮色里晃悠。
几个被捆在丁字房的汉子,不停的哭喊着:
“大人饶命!
小的真不知道那腰牌来历啊!”
“给我闭嘴。”
叶璟抬脚踹在其中为首的老大身上,顺便用绣春刀鞘磕得他脑门发懵,
“进了诏狱再喊,有的是你喊的机会。”
为首的老狱卒眼尖,一眼看见叶璟腰间的千户令牌,原本半耷拉的眼皮猛地撑开,腰瞬间弯成虾米:
“哎哟,这不是叶千户嘛!
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少废话。”
叶璟抬脚跨过门槛,目光在狱卒们身上扫过,
“把这几个送牢里,单独关着。
该怎么审怎么审,别给我留手。”
老狱卒连声应着,余光瞥见漕帮众人腰间的铜鱼符,眼皮子直跳。
他当然知道这伙人跟东厂的勾当,往常见了他们还得客气几分,这会儿却连正眼都不敢瞧,只低头哈腰地领着衙役往地牢走。
铁链拖地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惊得墙缝里的老鼠乱窜,疤脸汉子忽然瞥见墙上挂着的刑具,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