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做手术的医药费还没有着落,去会所打工那晚还是给温荔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不敢想如果没有梨梨捞她出来会,会有怎样的后果。
像会所那种地方,温荔暂时不愿意去了,来美术社当个模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当学姐发出邀请时,她欣然应允。
美术社虽只是个社团,但帕廷顿财大气粗,学生们大多出身富贵,再加上美术社社长是S级的纪彦淮,社团活动场地直接改起一栋大楼。
得知美术社的社长是纪彦淮,温荔回想起沈初梨的嘱咐,还特意多问了句,“纪彦淮……请问纪学长在吗。”
学姐转移视线回答,“社长他那么忙,一般很少来美术社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温荔的碎碎念,学姐别有深意地询问,“怎么,你害怕社长?”
“哈哈哈没有。”
温荔假笑两声,“就是想到纪学长要是在的话,我会觉得不自在。”
她低头摸了摸侧脸,在学姐眼中就是娇羞之色,眼底疑心顿时消退不少。
“别说你了,就算我在美术社经常见到社长大人,还是忍不住自惭形秽,他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学姐神情激动地说出这话,温荔不动声色的远离她几分。
美术社大楼内部的装修仿佛艺术馆,陈列着许多造型精美地展品,就连学姐介绍时都隐隐带着一副骄傲的表情。
“那幅画是我们社的镇社之宝,由社长大人亲手绘制。”
幽蓝色的蝴蝶被荆棘缠绕,飞散出星星点点光芒,底部有无数双手向上托举,而最令人感到不适的,还是蝴蝶中间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
恕温荔没有欣赏艺术的细胞,看完这幅画只觉得心里发毛。
“学姐,我们还是快去画室吧。”
她认识的学姐是大方上进的形象,跟眼前这个仿佛朝圣者般虔诚狂热姿态的学姐完全不同。
好像纪彦淮的追随者们都这样……他该不会有什么洗脑本领吧。
于是温荔打断了学姐对纪彦淮的吹捧,只想赶紧干完活,领到钱回去的时候可以去咖啡店给梨梨买一杯热可可,剩下的钱攒起来给奶奶买药。
学姐脸上露出些许不悦的神情,之后的路程没再说话,径直将温荔带去画室。
*
画室内很空旷,说话都带有回音,四周皆黑暗,唯有顶部开凿出圆形的小孔,阳光通过孔洞照亮圆形增高台。
温荔则要坐在增高台的椅子上,保持动作当几个小时人体模特。
刚把她送到,学姐陡然变脸,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你好,我需要摆出什么动作吗?”
好半晌没人说话,温荔便正常坐着。
过了片刻,一道温醇磁性地声音,“开学那天,为什么要顶撞傅宸。”
从声音来听,对方是个男生,温荔蹙了蹙眉,“这也是模特该做的事情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
“行吧。”
你付工资,你是老大。
回想起傅宸,温荔的表情依旧愤然,“他都那样讲话了,我凭什么不能怼回去,幸亏梨梨……就算再让我重来一百次,我依然要说那个自大男!”
似乎被温荔眼中蓬勃的生命力感染,黑暗中传来急促地笔尖与画纸‘唰唰’地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