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哥每周要回家一天,兰烟今天便没有去找他。
她搬了张木头桌子坐在门口的阴凉处,不远处是来劳作的村民,一行人正在埋头干活。
阳光撒在四处,显得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暖和了很多。
她低头缝织了好一会,再抬起头时,便发现知青点的人过来了。
“太子参,一个人七斤,算八个工分。”
老农将人带过来,指了指周围的田地:“别挖断了,鲜种要带须的。”
“七斤?我们都没做过,能不能算少点,或者多给点工分啊。”
林梧秋试图跟对方讨价还价。
“就这么多,你爱挖不挖,男女都一样。”
在他们这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老农可瞧不起这些城市里来的读书人,装模作样的。
“哎,你看,寡妇家。”
男人挤兑了一下旁边人的肩膀:“还特地在门口做活,这是想勾搭哪个男人?该不会是我吧?”
何勋皱着眉头:“你书都读狗肚子里了,说话总是这样难听。”
“她既然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
男人都不明白,对一个寡妇那么有素质干嘛。
太阳渐渐上升,到了中午十二点。
兰烟起身回去做了碗面条,她手艺一般,只能填饱肚子,谈不上有多好吃。
门口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这做的什么?”
林梧秋将扇子拿起来看了看,嫌弃的丢到一旁:“做这种小玩意能卖多少钱。”
何勋看她一眼:“你别动人家东西。”
“你手贱吗?”
兰烟冷着眼睛,上前拍开她的手:“三岁的痴呆小儿都知道不能乱动别人东西,你十八岁不知道懂点礼貌?”
林梧秋一脸无所谓,好像压根看不上这点破烂:“不就是碰了下你的扇子,这有什么的,大不了我买了。”
兰烟伸手:“我这是要卖给供销社的,你拿五毛钱来。”
林梧秋的脸黑了下来:“五毛钱,你坑人呢!
你这破烂能值五毛钱!”
“行了,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赶紧道歉。”
何勋早就烦了林梧秋,总是这样不分场合的吵闹。
林梧秋气急败坏的从荷包里拿出五毛,扔在地板上:
“赏给你了!”
她的姿态像极了兰烟是来乞讨的。
兰烟蹲下来捡起,身上的裙子紧了紧,勾出一抹好身材。
她抓了把泥土,站起来往林梧秋脸上扬:“哪来这么大的风!”
“啊!”
林梧秋尖叫起来。
“原来是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