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欲正在努力回忆着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宣文已经开始说话了。
“仙师,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仙师已经见到过了,而这位是朕的独生太子,这一位老者则是礼部尚书,当朝一等一的大儒,莫声谷,莫老……他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仙师。”宣文的话里隐隐带着一点嘲弄的语气。
韩天欲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世第一的大儒就是意味着当世第一的迂腐,迂腐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固执……
韩天欲微微一笑“莫先生,有什么事情请问吧……”即来之则安之,这些情况韩天欲之前就考虑过了。
“这位道长,老朽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道长。”老家伙眯上眼睛,颤颤巍巍地说道。
“先生请讲……”韩天欲笑眯眯地说道。
“在道长眼里,何以为道呢?”
“所谓道,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天循道,人亦循道,比如说世间蝼蚁,生老病死,一呼一吸无不暗合天理,浑然于天地之间,圆润无方……”韩天欲笑着说道,莫声谷听得津津有味,可是一边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
“呵呵,笑话,天道一途怎可与蝼蚁之类的低贱性命相比较,道长这样说,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许顺龙在一边冷冷地开了口。
果然是他!
韩天欲心中冷笑一声,他怕的是如果他爹得道成仙,长生不老,那他这辈子都没希望爬上皇帝这个位置了!
“不过,小子,编瞎话的话,如来佛祖的经书都不一定有我讲的有说服力!”
韩天欲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正所谓藏须弥于芥子,世间万物都有定律,蝼蚁又如何?蝼蚁之中所蕴含的深意,也许穷极我们一生也无法弄清,追寻大道,便要从小处着手,从芥子观须弥,蝼蚁虽小,但是却生之有道,蝼蚁虽贱,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之消于无形,不过却契而不舍,努力求生,遵循道境……”韩天欲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理论,说得许顺龙哑口无言,所谓道可道非常道,这让韩天欲钻了不少的空子!
“道长讲的话果然很有道理!”宣文在一边赞叹道,许顺龙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既然道长道法专精,想必仙法也无比高超,正巧有一位苍龙山云虚观的仙长要来拜访,请父王颁旨,让两位仙长互相切磋一下道术,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仙法奇妙之境界!”
韩天欲听到这话之后,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真糟糕,这正是韩天欲最怕遇上的情况,斗法!?
韩天欲在心里漏出一个苦笑,这简直要了他的命。
可惜,皇太子刚刚说完这个提议之后,宣文马上一脸喜色的鼓掌称赞“皇儿!你这个提议实在是深合朕意!斗法?!有意思!很有意思,能在尘世间观看到如此精彩的事物,也是难得!”将头向韩天欲这方向一偏,问道:“不知仙师的意下如何?”
韩天欲脸上虽然是一派平静,但是心里早已骂作一团,只好随意地回答道:“任凭皇上吩咐……”言语中隐隐透出无比的信心,只是除韩天欲之外没有几个人可以知道这份自信中究竟有几分可信!
“好,既然如此,那……”宣文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扭过头去问太子“皇儿,不知道这位苍龙山道长法号如何称呼?什么时候可以到达京城?”
“回禀父王,这次来京的道长法号凝清,大概在三天之后就可抵达京城……”许顺龙回答道。
韩天欲几乎要呻吟出声“天啊,是凝清!云虚观观主!号称法力通玄,直追云虚观的开山始祖,这下可是碰见大麻烦了!”
“那好!传朕旨意,定于七天之后,摘星台下,由两位道长比拼道法,显示神通!”
“吾皇圣名!”大殿里响起一片拍马之声。
“皇上,关于几天后的斗法一事,贫道有一事相求。”
“仙师,有事请说无妨!”宣文对韩天欲点点头,他倒是对韩天欲很有信心。
“回禀皇上,在贫道进宫之前,并不知道有斗法此事,碍于宫中规矩,贫道有些必需的法器还留在宫外,希望皇上恩准,让贫道出宫准备此次斗法事宜……”韩天欲躬身答道。
“这个当然,请仙师回去准备,斗法之日,朕期待你的表现!”宣文回答道。
“多谢皇上,贫道必不让皇上失望!”
其实韩天欲心中暗道,“只要我到了宫外,一定秘密联系上幽冥二老,还有李还霜,这几个人都是江湖打滚多年的老油条,也许他们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最不济,只要我出了皇宫,那还不是龙回深海,虎放南山?凭着我的武功,还有冠绝天下的易容之术,那还不是说跑就跑,说走就走!谁还能留得住我?”
抱着这样的心理,当天韩天欲就离开了皇宫,大街上的皇榜已经张贴出去了,到处是一群一群的人在围观议论着,韩天欲则被宣文皇帝吩咐隆重地送回了他在京城的法坛处。
回去以后,韩天欲并没有急于寻找阴九幽他们,而是安心地在法坛中等待,韩天欲相信即使他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他的。
果然,晚上三更时分,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至,伸出手指来,轻轻弹了几下窗户。
“谁?”韩天欲压低声音问道。
“回禀宗主,属下阴九冥求见!”声音回答道。
“好极了!来得正是时候!”
“进来”韩天欲出声把他唤进了房间。
“宗主,我们兄弟还有李使者听说了您要和凝清斗法的这件事情,又知道您已经出宫了,我们就大概了解了您的意图,我们几个简单商量了一下,希望宗主先回客栈,大哥还有李使者都在那里,集思广益应该会有些好主意,这里就由属下先顶一下。”
“辛苦你了,阴长老!”韩天欲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