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骑兵果然是厉害!高速冲撞之下,怕是无人能挡,连摔倒都是如此惨烈!”站在杨庆亮身后的那个举人家仆少见多怪地惊叹。
杨庆亮可没有他那样少见多怪的心态。他的目光正被齐大伟的身影所吸引。他不禁对这个有些讨厌的家伙有点儿担心了。
齐大伟正在全力冲刺,冲向第二个骑马的老营流寇。他打算复制上一次的套路,还是用一招砸马腿来解决这个流寇。
但不妙的是,他已经被后面那个骑马老营流寇的弓箭锁定。
随着一声弓弦响,一支雕翎箭“叮”的一下凿穿他的鉄叶罩甲,随即“噗”的一声钻入他的肩头。
齐大伟闷哼一声,身形晃了一晃,脚步下有些踉跄,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正在此时,那些步战的流寇眼见齐大伟干掉了第一个老营流寇,也开始醒悟了过来,纷纷向齐大伟发射羽箭。
一支羽箭“嗖”的一下射中他的腰胯。
齐大伟痛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趔趄,险些失足栽倒。
与此同时,第二名老营流寇已经收了弓箭,取出腰刀,探出上半身来,准备借着马力一刀将其劈杀。
齐大伟身中两箭,已经失去了灵活性,无法快速奔跑跳跃,只好停下脚步,在老营流寇临近之时,突然蹲下身来,将夹刀棒的尾端斜杵在地上,棒头的刀尖斜对着前方奔驰而来的骏马。
这是标准的步军长枪兵应对骑兵冲击的方法,不过一般都是许多长枪兵排列在一起,组成阵形来防御,单兵硬撼奔马,却显得有些螳臂当车了。
由于马匹的奔跑速度过快,第二个老营流寇还没有反应过来,胯下坐骑就已经一头撞上了斜杵在地上的夹刀棒。
只听“咔吧”一声巨响,夹刀棒承受不住强大的冲击力,从中间断裂了,前半截攮进奔马的胸腔内,后半截杵进了地下。
在奔马撞到夹刀棒的同时,齐大伟也被马蹄踩在了脚下。
骏马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惨嘶,胸前被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喷涌而出,一头栽倒在地,裹带着骑在它背上的老营流寇和齐大伟一起向前不停地翻滚。
翻滚的时候,大量的鲜血被甩了出来,周围的土地霎时就被染红了一大片。
顷刻间,一马二人就滚做了一堆血葫芦。
等到他们停止翻滚的时候,那匹马已经不能嘶鸣了,只是四蹄微微抽搐,胸前一个硕大的腔洞不停地喷涌出鲜血。
那名老营流寇的脑袋诡异地扭到了后面,八成是在翻滚的时候,折断了颈骨。
齐大伟胸前瘪下去一大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不过,一人连挑二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杨庆亮心内一片默然。
虽然齐大伟缺点甚多,也做过一些坏事,更是他的对头之一,但是当他以如此壮烈的方式牺牲自己,为团队消除威胁,还是让他不禁产生肃然起敬之感。
他身后的那些村民们都被眼前的惨烈情形震撼到了!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