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解,把头发抓得凌乱,在床上发了五分钟的呆,然后给孟辽拨了电话。
对方接了:「喂谌意,你酒醒了。」
谌意开门见山:「昨晚又是你救了我啊。」
电话那头说:「你危急关头能想到我,我不能背信弃义是不是。」
「谢了啊兄弟。」谌意看了一眼怀里的西装外套,轻轻蹙了一下眉,试探着问:「外套什么时候还你?」
「什么外套。」
「不是你的外套?」
「啥意思。」
「这外套口袋里有个东西……」谌意顿了片刻,改口说,「没事,你不知道就算了。」
挂电话时,那边依然一头雾水。
但没过多久,孟辽又打了回来:「谌意,昨晚看你冷,我就把我衣服披你身上了,不说我都给忘了,你收好吧,下了班我来你家拿。」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西装了?」谌意疑惑,「闻途的东西怎么在你口袋里。」
对面像打好腹稿似的:「才定制的啊,最近要晋升了嘛,应酬多,你说的是闻哥的律师证对吧,昨天他来看守所会见嫌疑人,把证落所里了,我说我认识他,登记处就让我转交,这不还没来得及还他么,又落你那儿去了,你瞧我这事办的,挺尴尬的,哈哈。」
谌意:「……」
谌意当然不信,凭多年提审犯人的经验来看,此人的供述很有问题。
谌意意识到孟辽的嘴很难撬,索性说:「行,不用你转交了,我直接给他。」
下午,检察院办公室。
齐乐青抱着案卷跑过来:「额!那个非法行医的案子……」
谌意盯着电脑屏,似是神游:「承办人是我,有意见?」
齐乐青把案卷啪的一下放他桌上:「没意见,但是你猜怎么着?辩护人又是闻律师,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吗?」
谌意把律师证拿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开口:「是奇妙的霉运,摊上他准没好事,以这次的判决为例。」
「刚刚大家在说,还好这个案子交给您办了,不然没人能压得住闻律师。」
谌意双指夹着律师证转了两圈:「我上次被他压得还不够惨吗?他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五行山来了都压不住。」
齐乐青注意力转移:「你手上的是什么,结婚证?」
谌意:「……」
谌意:「是你的住院证。」
在谌意拿起《刑法一本通》砸人之前,齐乐青警觉地一溜烟跑出去了。
谌意有强烈预感,昨晚醉酒后自己一定和闻途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