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远看着许盈月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扬起一抹笑,道:“没有,我没有不喜欢刘公子,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对你无端的殷勤,让我有些担忧罢了”
。
许盈月信了,许怀远的心思重,他这样想倒也没错。
许怀远原先每次去杜家久住,都是怀着对未来的向往,虽然惦记家里,可更多的是想要好好读书,早些博得功名,回报兄嫂。
可是这次却不同,他有些舍不得离开许盈月,这月余他读书的时候总有许盈月在一旁,或是为他磨墨,或是趴在书案的一侧打瞌睡,有时又要拿着蒲扇为他扇风,只是扇不了几下就要抱怨手酸……
许怀远想到这不禁轻笑,她就是个娇气性子,合该被人娇养着捧在手心。
要穿柔软漂亮的衣裳,吃细腻香甜的点心,渴了有果汁喝,热了有人为她打扇,她可以抄书,但应该是她喜欢,抄书静心怡情,而不是为了赚那几两碎银。
许怀远的眼神逐渐坚定,他不想让她永远只能晚上才穿上绸缎衣裙,白日里为了避免旁人说闲话,她都是穿着嫂子给她做的衣裳,他也不想合她心意的点心都是旁人送的。
许怀远一夜辗转反侧,将这些心思翻来覆去的细细想了,直到天色微晓,他眸色清明的起身将被褥叠好,收拾好自己的书箱包袱。
然后端坐在书案前提笔蘸墨,写成一封书信,将它折了从门缝塞进许盈月的屋子里。
许怀远到了镇上没有去杜家,而是先去寻了许大哥,许大哥的活儿做完了,今日就可以归家了。
许怀远穿过铺子走到后院,就看见陈志远在那手舞足蹈的跟许大哥说些什么,不同于陈志远的兴奋,许大哥只是微笑的倾听。
“哥”
许怀远扬声唤了一声,想要将许大哥解救出来。
却不料陈志远见许怀远来了更加兴奋了,他几步上前扯住许怀远的袖子:“许兄,明日我们一起去刘府看热闹吧,你整日不是读书就是读书,好好的人都要读傻了,想你以前小的时候还很活泼的……”
许怀远本来想将袖子抽回来的,他不习惯和旁人挨这么近。
只是他听到刘府……
许怀远出言将喋喋不休的陈志远打断:“刘府有什么热闹?”
陈志远先是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许怀远,然后就是啧啧啧几声:“你和许师傅不愧是兄弟,都是一样的木头,不对,你比许师傅还要木头,许师傅整天和木头为伍,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整日可是和诗书作伴的,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
许怀远面无表情的将袖子夺回来,道:“不说我走了”
。
“哎哎哎,别走别走,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陈志远这一个月可真是憋坏了,他原本想着这批活儿结束他也能松快几日,可谁知被他师傅拘着不许他回家,还给他接了个新活儿,又说不会帮他,让他自己独立完成,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还好昨日他去刘府送货的时候听到刘府的丫鬟婆子谈话,知道了一样有意思的事儿,不然他非得被憋死不可。
“明日刘府的大小姐补办及笄礼,你说热闹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