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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戏（第2页）

&esp;&esp;许皓月鼻孔哼气，干巴巴地说：“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esp;&esp;“啊？”雷秋晨有些不知所措，“不看了吗？”

&esp;&esp;许皓月冷着脸，“看不到，也听不懂。”

&esp;&esp;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想多看一眼。

&esp;&esp;也许，那两人正在回头看她，也许，眼里还带着得逞的笑。

&esp;&esp;笑就笑吧，她无所谓了。

&esp;&esp;一颗心随着他起起伏伏，被掰碎了揉烂了，一部分冻得冰凉刺骨，一部分烤得煎熬焦灼，还有一部分，被浸泡在醋水里，酸酸涩涩地冒着泡。

&esp;&esp;她真的累了。

&esp;&esp;祠堂一侧有棵大树，许皓月垂头经过时，树上突然响起一阵簌簌声，枯叶纷纷掉落。

&esp;&esp;她抬起头，隔着眼里的水雾，看到林天明的脸出现在树枝中间，正咧着嘴，冲她憨笑。

&esp;&esp;不一会儿，他就像只小猴子一样，从树上窜下来，一脸邀功地冲到她面前，手里举着一串树枝。

&esp;&esp;许皓月忍住眼眶里的涩意，勉强笑了下，问他：“什么呀？”

&esp;&esp;一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esp;&esp;林天明仰起头，突然看到她通红的眼眶，脸上欣喜的表情瞬间僵住，慢慢转为疑惑。

&esp;&esp;许皓月慌忙别过头，调整着眼底的神色，又缓了缓呼吸，才敢转头看向他。

&esp;&esp;“什么呀？”

&esp;&esp;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又问了一遍。

&esp;&esp;林天明有些惴惴不安，举起手上的树枝，慢慢递给她。

&esp;&esp;树枝上挂着几枚刺球，青色的，拳头大小。

&esp;&esp;许皓月隐约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东西。

&esp;&esp;身后又传来“咿咿呀呀”的吟唱，如泣如诉，不绝如缕，实在扰人心绪。

&esp;&esp;许皓月从林天明手里接过树枝，带着他绕到祠堂后面，找了个台阶坐下。

&esp;&esp;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开始研究手上拿的东西，但看来看去，也没找到个突破口。

&esp;&esp;见她半晌不动，林天明有些着急，摘下一颗刺球扔到地上，用前脚掌一踩，再一碾。

&esp;&esp;四五个栗子掉了出来。

&esp;&esp;许皓月瞪大眼睛。

&esp;&esp;原来板栗是这么来的啊？

&esp;&esp;林天明捡起栗子，轻轻吹掉面上的灰，双手捧到她面前，眼里带着期盼。

&esp;&esp;许皓月突然记起，她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东西了。

&esp;&esp;那天，去泡温泉的路上，陆成舟给她一袋子刺球，说是板栗。她还不信。

&esp;&esp;后来，在园子里，陆成舟姗姗来迟，手里提着一袋带壳的板栗。

&esp;&esp;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就是像这样，一个一个剥掉板栗外层的刺，把最新鲜饱满的果实，捧到她面前。

&esp;&esp;许皓月从林天明手里拿起一枚板栗，用指甲掀开一角，慢慢地剥着外壳，手轻微地颤抖。

&esp;&esp;黄澄澄的栗子，放进嘴里，有股说不出的草木的清香。

&esp;&esp;这是城里买的板栗没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