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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第2页）

&esp;&esp;沉默许久，许皓月终于点头。

&esp;&esp;这一整天，她觉得自己像只斗鸡，跟杨欣然斗，跟雷家姐弟斗，跟陆成舟斗，现在还要跟李校长斗。

&esp;&esp;斗到最后，身心俱疲，一败涂地。

&esp;&esp;从办公室出来时，她看着坍塌的教学楼，眸光微动。

&esp;&esp;“李校长，上午是不是没有组织募捐？”

&esp;&esp;被雷秋晨那么一闹，开学典礼被迫中止，原定于典礼最后进行的募捐活动也没了下文。

&esp;&esp;李校长无奈摇头，“这事你别操心了。”

&esp;&esp;许皓月不假思索地说：“雷秋晨这事是因我而起，所以，募捐的钱我来出吧。”

&esp;&esp;“小许，你别这样。”李校长蹙眉盯住她，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一码归一码。这钱，该由谁出就该谁出，不用你来当活菩萨。”

&esp;&esp;第一次被她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训斥，许皓月顿时噎住，眼圈渐渐泛红，无力地张了张嘴，嗫嚅道：“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让大家不那么恨我……”

&esp;&esp;李校长轻轻叹气，语气缓和了几分：“小许啊，你要记住，这世上最容易收买、也最难收买的，就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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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山路盘旋，陆成舟开着车，不时侧眸望向许皓月，眼底隐隐担忧，几次欲言又止。

&esp;&esp;车厢内一片静默。

&esp;&esp;许皓月怔怔地望着窗外，青翠山色绵延不绝，李校长的话还萦绕在耳边：

&esp;&esp;“你可以给雷家姐弟一大笔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你也可以给这些村民一点好处，让他们不再骂你。但他们心里真的会原谅你吗？用钱来收买人心，当然容易，谁不喜欢钱啊？难的是以心换心。”

&esp;&esp;以心换心……

&esp;&esp;许皓月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好难啊……”

&esp;&esp;陆成舟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发，声音很温柔：“别怕，还有我。”

&esp;&esp;许皓月侧眸看着他，忍不住鼻头一酸。

&esp;&esp;“你说，我是个恶人吗？”

&esp;&esp;陆成舟将车缓缓停在路边，侧身凝视着她，深沉的眼眸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esp;&esp;“当然不是。”默了片刻，他轻声开口，“你只是一时犯傻，再加上运气不好，才惹上这堆麻烦事。归根到底……”

&esp;&esp;他靠回椅背，目光悠远地望向窗外，过去种种在脑海中飞逝而过，眼前的青山亘古沉默，整个世界静谧无声。

&esp;&esp;“是命运。”

&esp;&esp;“对啊。”许皓月一笑，自嘲又无奈，“是命运。”

&esp;&esp;回到家，陆成舟将许皓月抱到床上，坐在床沿，俯身端详着她，眼神深邃而温柔。

&esp;&esp;“阿许，别多想，睡一觉就过去了。”

&esp;&esp;许皓月头晕脑胀，低低地应了一声，便昏沉沉睡去。

&esp;&esp;也许是终于卸下防备，高度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这一觉，她睡得极为安稳。

&esp;&esp;惺忪睁眼时，窗外日头西沉，余晖斜斜地洒满房间，像一个琥珀色的梦。

&esp;&esp;她一时恍惚，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esp;&esp;门外传来“滋滋”的炒菜声。

&esp;&esp;许皓月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起身，打开房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