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笑道:“父子连心,万均兄弟只要愿拨乱反正,投效明公,世雄之降,当然也就不远了!”
“善战之将,攻心为上。
打仗如此,得人心也是如此!
玄成,薛家父子,我就交给你了。”
魏征应道:“明公放心,仆一定依明公指示,尽力说得薛家父子降从。”
顿了下,说道,“明公,薛家父子,仆不敢说有十分把握,然现确亦已有几分能将之说降的把握在手,只是杨善会?明公,仆瞧他却心意坚定,毫无半分愿从降明公之意啊!
对他,明公意下怎么处置?”
“军中将士颇有进言,请求我杀了他的。
玄成,你就此何见?杀他好,还是不杀的好?”
魏征问李善道打算处置杨善会,其实正是因为军中不少将领请求李善道杀掉杨善会之故,便就如实地表明自己的意见,说道:“明公,仆之愚见,他於今已被明公所擒,杀之,明公如杀一鸡;而若不杀,可以此彰显明公爱才之情。
因似不杀为宜。”
“我亦此意。
唯如卿言,他颇是顽固,不肯降从,如何是好?”
魏征说道:“明公,实依仆之愚见,他现在不肯降,不代表日后不肯降。
他如真是死忠昏主,明公试请想之,他为何不自尽以报昏主?却不自裁也者,岂不就说明他非真是一心忠於昏主?现所以不降者,料与薛世雄近仿,他还不服气明公,拐不过来这个弯罢了。”
这番分析虽然有点“杀人诛心”
,然不得不说,亦有点道理。
“不服气我?”
李善道忽然脑子里冒出了三个字,拍了下案几,笑道,“好!
那老子就让他心服口服!
玄成,我要在县中置一囚狱,专看押如杨善会此等者!
择心细识明之士为其狱长,为彼等尽举隋之暴政,述说民心之所向,及时或引彼等下各县,让他们亲眼看看在我治下,士民们过的都是什么样的好日子!
让他们听说士民是怎么说的!
此狱之名,即以功德名之!”
魏征呆了呆,说道:“功德?”
“卿以为我意可否?”
魏征品味了下“功德”
两字,拍手笑道:“以莫大之宽仁,点化顽石,促彼辈悔暗投明,足堪称‘功德’两字。
明公此意,妙哉,妙哉。
如明公这般说,则此狱,便不是一般的牢狱了。”
“为照顾彼辈的脸面,此虽俘囚之狱,然‘狱’字可以不言,便名‘功德林’。”
魏征说道:“‘功德林’?明公,此名起得好。
一木为树,千木成林。
一俘一功德,千俘乃成功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