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结束通话,施婳木木地坐着,长久陷入思忖。
贺砚庭三番五次帮她,于她而言次次是雪中送炭,而今天,他在爷爷面前也放低姿态,想必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量。
他看起冷漠寡言,对身边人都不亲近,实则却一直在洞察她的心思和难处。
他或许明白对于她这个孤儿而言,爷爷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之所以求到他面前,希望同他结婚,除了想摆脱被白思娴拿捏的困境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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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莉塔不愿让爷爷夹在至亲之人之间为难。
人拥有的越少,便会越急切地想要回报他人的善意。
贺砚庭给予她太多。
而她目前似乎对他缺乏直接有效的助力,唯一能接触到的好像就只有澜姨了。
她忽然对澜姨与贺砚庭过往的旧事突生疑窦,很想了解他们主仆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毕竟那些过往的岁月,是她不曾参与过的,属于贺砚庭人生的一部分。
施婳终究没有抵住好奇,找上了老宅的老仆欧连姨打听。
也算找对了人。
连姨虽比澜姨年轻不少,但当年也曾在老宅共事过,果然知晓澜姨的往事。
她说起这一茬就连声嗟叹。
澜姨本名曾秀澜,生于冀北农村,十七就嫁了人,丈夫刚结婚不久就产生家暴倾向,屡禁不止。
后来她接连生下三个闺女,生不出儿子,打得愈发厉害,她没有法子,只能逃到城里务工挣钱。
辗转到了京北,好在遇到的东家不错,是钟鸣鼎食的贺家。
渐渐攒了一些钱,后来把闺女都接到城里,供她们读书。
那丈夫是个祸害,时不时上门纠缠要钱,幸而老天有眼,那老头十来年前终于得病死了。
施婳听得不免痛心,她叹了口气:“好在澜姨现在的日子好了,九叔很看重她,而且听说她的女儿也都过得不错。”
连姨满脸感慨:“唉,也就是九爷被接回京北才渐渐好了,早些年可太苦了,那苦日子没几个人能捱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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