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吓得叫出声来,「别,别在这里!」她含了眼泪求他。
啧,又哭。他用手指抹了抹那眼角,「哭早了,等下再哭。」
他把女孩调转过来,让她背对着外面的天幕。「那这样,你不给外面看,让他们看我。」
「你给我看。」他扣住她的后脑,吻就这样覆了上来。
女孩洁白的蝴蝶骨紧贴着玻璃上下耸动,像极了两只振翅欲飞的羽翼。
阴沉的天空几声闷雷,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声喧嚣,呻吟低喘声没入其中,无声无息。
*
这场情事如此漫长,仿佛天永远都不会再亮。
当最原始的欲望裹挟着情绪爆发之后,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博弈,如此煎熬。
叶如歌到底是稚嫩的。
她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知道他怀疑,她因此心虚而紧张,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上一次想要偷袭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害怕。这害怕越发使她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办法都想不了,她几乎成了个废人。
她心不在焉战战兢兢,倒水的时候会烫到自己,喝水的时候会呛到自己,甚至吹头发的时候也总觉得那双黑到发亮的眼睛仿佛能透过浴室的墙壁一样在背后盯着自己。
她一个走神,头发被卷进了吹风机背后的散热孔里,随着螺旋的转动被越搅越深。她手忙脚乱地关掉开关,头发差点被生生拔掉。
她颤抖着用手一根根把被卷进风筒里的头发扯断,甚至不敢出门拿剪刀。
叶如歌,你是个废物。
她对自己说,这个时候应该沉着,应该冷静,应该抓住一切时间想办法,他还没有做实自己的猜测,你如果努力的话还有机会翻盘。
叶如歌,你有无数事情可以做,你不可以废物到什么都做不了,生生被自己的情绪打败。
叶如歌,你是个废物。她一遍遍咒骂着自己,细长而又绷紧的头发被深深勒进指腹中,双手通红。
她站着扯了很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Gavin甚至已经睡了。
他关了灯闭着眼睛,仰面随意地躺在床上,只在腰间搭了一条浴巾,一只手仍然放在枕下。
他没有睡着。叶如歌知道,她已经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能偷袭得了他。他怀疑她,在观察她,他不会彻底陷入睡眠。
叶如歌蹑手蹑脚爬到床上,床很大,足够她离他很远。他没有用被子,所以她可以一个人抱着被子发抖。
他为什么不会冷呢,她想。
他好像永远不会冷一样。不会冷,不会病,不会受伤不会死。他是个无所不能无人可挡的恶魔。而自己骗了他,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她想着,抖着,整夜难眠但又不敢翻身。他还没有给她上刑,她自己就已经住进了焦虑和恐惧的监牢。
Gavin只是躺着,不睁眼,也懒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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