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橙拉着郑榕的手不让他走,郑榕警惕地环视周围,看见廖橙的神色,他心中自得,“让郡主舒服了是不是?”
“舒服……”
廖橙像是旁若无人一般,声音渐渐大起来,苏婉婉堵着耳朵躲在一边,本想从另一边偷偷溜走,但发现另一边守了人,于是只能像个鹌鹑一样蹲着,心里慌乱得不行。
平时在村里遇见野鸳鸯都怕发现了他们之后被打一顿威胁,更别提是在京城里,谁知道她会不会被灭口?
但是他们现在也不是在私人的府宅而是在樊楼,樊楼虽大,谁知会不会有人突然过来——像她一样。
那两人明显是在寻求刺激,那声音越来越大,苏婉婉实在是怕得不行,但不走也不行,不走迟早会被发现,走了还有机会躲过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观察好周边的地形,然后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谁!”
郑榕听见声音停下动作,廖橙不满地催促他。
“好像有人过去了。”
“那是我的侍女,”
廖橙娇声道,“快点嘛。”
郑榕将信将疑。
回到宴席后,苏婉婉还有些后怕,裴长风捏了捏她的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婉婉摇头,只解释道:“有些头晕。”
今日郑景的这个宴席,他们该来也不该来,裴长风找了个借口离席,然后带着苏婉婉登上了回去的马车。
“就这么走了真的可以吗?”
“我与楼内的小二说过了,”
裴长风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贪凉病了?”
苏婉婉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将出去时发现的事情说了,末了道:“你说我会不会被发现?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们这么大胆。”
这世上随处可见野鸳鸯,裴长风宽慰她,“没事,他们也不敢声张,就算发现了也不过暗中使绊子罢了,或许他们比你更怕。”
他的话就像是定海神针,苏婉婉一下子就安了心,她揉了揉眼睛,短暂的新奇过后就感到山一般倒来的疲惫。
“好困啊。”
她嘟囔。
裴长风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到了我喊你。”
苏婉婉眼睛开合两下就睡熟了。
到地方后,裴长风并没有喊她,而是将人抱了回了房。
拟定成绩那日,崇明帝稍作思考,将裴长风的名字从榜眼划掉,划到了探花郎那一列。
李公公在崇明帝身边经营多年,能够看出崇明帝对裴长风的态度不一样,像是欣赏,又像是试探。
他看过裴长风的答卷,比状元卷差,但比之原探花郎的还是要略胜一筹,崇明帝此举何意,李公公一时间看不透了。
放榜那日,裴长风对这个名次没什么异议,这天下读书人、聪明人何其之多,能一路来到殿试的更是非同寻常之辈,他能进入一甲,已经是幸运了。
裴长风成了探花郎,得到这个消息,杨家一家子人都笑开了,杨侯爷更是眉不见眼,他们杨家算是出了一次风头。
因为有榜下捉婿的事情,裴长风此次看榜并未出面,而是由小厮代劳,饶是如此,杨家的小厮都被前来询问的人给围了起来,只有行舟是仗着年纪小的便利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