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渗出了血,比依眼眶里无法自制地灌满了泪。
“你女儿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打给你没人接……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依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肉,被两片面包越压越紧,直至四分五裂。
“为什么不回答?”
同时卡南将最后一下打在Omega体内,比依的反应似乎让他很满意,于是在释放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的双手,还给了比依自由。
比依松开牙齿,将所有呻吟生生吞了下去,终于是对着电话出了声。
“抱歉……我刚刚有事。”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个回答明显没有让电话那头的人满意,“你的声音……”
“你别管了!”
比依近乎歇斯底里地号叫出声。
——
进一步的失控眼看着就要发生,卡南在那之前替对方按下了挂断键。
Omega上身瘫软在床垫上,像是被抽干净了浑身的骨头,当把他翻过来的时候,卡南看见一对玻璃珠般空洞的眼睛,他仿佛可以透过它们看见对方灵魂上的千疮百孔。
当然卡南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又做了一次,直视着那对眼睛,看着恐惧逐渐蔓延而上,直到比依意识恢复,把头侧到一边去。
看他的反应,卡南心中之前的猜测多少被证明了了十之八九。
这Omega软肋真多,他心想,不但有个女儿,还有个和他纠缠不清的家伙。
事后,比依像往常一样拒绝了卡南送他回家的要求,而Alpha也没做挽留,只是侧躺在床上看着Omega把衣服穿好,从赤身裸体一点点恢复平日的人样。
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与自己相处的方法,虽然偶尔会话中带刺,但并不至于真的动嘴或者动手,卡南想,至少这点比很多街溜子愣头青聪明很多。
——也是,不聪明的话,也不会在那旮旯里混了这么久还四肢健全的。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至今没有出版社或者杂志找你?”
卡南清楚看到比依将腿伸进裤子里的脚停了一停。
“他们不署我的名字,”比依很快将裤子提了起来,拉上拉链,“当然我不在意。”
卡南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将身体一翻,双手枕着后脑勺,脸看着天花板。
“最近条子又要来了,你要小心。”他看也没看对方。
“我知道。”
比依将卫衣整理好,带上帽子,打开门出了去。
至于今天的事情,卡南为什么突然拨开电话,又是为什么突然要他边被操边讲电话,比依将这些都归于对方的趣味里。在干完活后他只想赶快忘记它,就和以前一样。
——
但“知道”和“面对”是两回事。
在警察面前,他们这种人不过阴沟里的老鼠,死了几个都不可惜。
比依曾亲眼目睹过被追赶到尽头后,被一枪击毙的少年,抑或不明不白被从家里押出去的父亲,哭泣的母亲与孩子们……人人都大喊“操他妈的警察”,可在黑洞洞的权力下,无论什么人都只能举起双手,将身体背过去,蹲下或接受检查。
夜晚,路灯闪烁,比依走在灯下,影子映在路上。